葉輕霄身上的皮弁服早已溼透,晶瑩的雨珠點綴在緊抿著的唇上,更添了幾分淡漠。兩人靜靜地看著茫茫雨線,寂寞無聲。不
知道過了多久,葉輕霄的身體晃了晃,倒了下去。
葉辰夕神色驟變,立刻扔了油紙傘,扶住葉輕霄,觸手之處一片灼熱,葉辰夕心頭一緊,忍不住吼了出來:“你發燒了,怎麼還要硬撐?”
語罷,就要去抱葉輕霄,葉輕霄掙脫了他的懷抱,咬牙撐了起來,仍然挺直背脊跪著,苦笑道:“我要是不撐下去,以後還有命麼?”
葉辰夕聞言,心裡一陣激痛,苦澀地說道:“我不會讓父皇殺你的。”
葉輕霄聞言,唇畔泛起一抹苦笑,隨即閉上雙目,不再說話。
“別跪了,回去吧!”葉辰夕伸手扶住葉輕霄的雙肩,他才剛碰到葉輕霄,葉輕霄便支撐不住,頭一偏,倒在葉辰夕懷中。
“皇兄!”葉辰夕驚叫一聲,緊緊攬住葉輕輕,向經過的內侍叫道:“快傳御醫,皇兄昏倒了!”
那內侍聞言,立刻向七星殿跑去。
擎天門前的這片地方立刻靜了下來,只能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葉輕霄臉色慘白、雙目緊閉,看起來十分狼狽。葉辰夕不敢耽擱,把葉輕霄攔腰抱起,衝進暖閣。
作者有話要說:某飛需要動力,親們請路過留評~~~
☆、情劫
葉宗希聞訊匆匆趕到暖閣,命眾內侍守在門外,然後舉步走進暖閣。此時御醫正在為葉輕霄診脈,葉辰夕就站在榻前,滿衫雨水卻不肯去換,雙目一瞬不瞬地盯著昏迷不醒的葉輕霄,神色焦躁,連葉宗希來了都沒發現。
葉宗希看見葉辰夕那魂不守宅的模樣,不禁蹙起雙眉,說道:“辰夕,你的衣衫全溼了,先去換衣衫吧!”
葉辰夕此時才回過神來,匆匆向葉宗希行了禮,卻仍不肯離去,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回葉輕霄身上,向御醫問道:“劉御醫,皇兄怎麼樣了?”
葉宗希心裡也為葉輕霄著急,於是便不再勸,轉目望向劉御醫。
劉御醫診完脈,恭敬地答道:“秦王殿下在擎天門前跪了一天一夜,勞累過度,又淋了雨,染上風寒,才會急病發熱。臣先去煎一貼藥讓殿下退熱,然後再為殿下慢慢調理身體。”
葉宗希點頭,擺了擺手,吩咐道:“快去煎藥吧!”
劉御醫行禮退下,葉宗希來到榻沿,關切地注視著葉輕霄那蒼白的臉,縱曾有惱怒,此刻也通通化作了擔憂。
葉宗希和葉辰夕皆沉默不語,一時之間,室內瀰漫著一股無法言喻的窒悶,只能聽見窗外的陣陣雨聲。
直至葉辰夕衣衫上的水流滿地,葉宗希才回過神來,蹙眉說道:“辰夕,你先去換一身衣衫吧,別又染上了風寒。”
葉辰夕不捨地看了葉輕霄一眼,才轉到隔壁的廂房去換衣服。等葉辰夕回來時,劉御醫已煎好了藥,正在給昏迷不醒的葉輕霄喂藥,但他餵了幾勺都被葉輕霄吐了出來,劉御醫頓時有些手忙腳亂。
葉辰夕見狀,立刻坐到榻沿扶著葉輕霄,著急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劉御醫的額角已盈滿冷汗,他用錦帕為葉輕霄拭去臉上的藥汁,說道:“秦王殿下已有一天不曾進食,如今腹內空空,所以喝藥容易嘔吐。”
葉辰夕緊擰著雙眉,接過勺子,盛了一勺湊到葉輕霄唇邊,低聲哄道:“皇兄,你在發燒,不喝藥不行,先把藥喝了,我待會給你吃蜜棗。”
語畢,葉辰夕溫柔地把藥餵了進去,葉輕霄不知道有沒有聽見葉辰夕的話,但他這次卻把藥吞了下去。葉辰夕見狀大喜,繼續喂藥,他喂得十分有耐心,還經常用錦帕為葉輕霄拭去唇邊的藥汁,雖然他已極小心,儘量掩飾自己眸中的溫柔,但葉宗希看著這一幕,還是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等葉辰夕喂完了藥,御醫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便行禮退下。葉宗希中途去御書房處理政務,再回來時已日落西山,他進門時為了不驚
攏葉輕霄,沒讓人通報,更刻意放輕腳步。
當葉宗希準備越過火齊屏風時,卻突然止住腳步,眼睛定定地注視著沉香榻上的那幕。
葉輕霄仍昏迷不醒,那蒼白的臉上滲滿細汗,他似乎陷入夢魘之中,神色痛苦,嘴裡一直喃呢著碎語:“父皇……兒臣知罪……父皇……”
葉辰夕慌亂地用錦帕為他拭汗,說道:“輕霄,別這樣……我不會讓父皇殺你……別這樣……”
語畢,他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