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必須與你分享才有意義。”
他曾張狂地說:“京城花魁,不過如此。在我心中,
她怎及得上……”
他曾信誓旦旦:“我不會讓父皇殺你的。”
他曾擔憂地規勸:“安定有剝膚之患,你若去了安定,鞭長莫及,我如何能放心?你若肯選別的封地,我一定會想辦法讓父皇答應。”
他曾挑眉說出壯語:“雖千萬人,吾往矣。”
他曾心碎控訴:“我的心比你痛得多了,我為你捨生忘死,換來的竟是你如此冷酷的對待,你怎能如此……你怎能如此……”
他曾言出無悔:“你怎能讓我棄你而去?如果我們之中只能活一個,那個人必定是你。”
最後,葉輕霄的腦海裡反反覆覆只有葉辰夕那句被傾塌聲揉碎了的堅定請求:“輕霄,答應我,活下去!”
那個人,就這樣在他面前倒下,他甚至還來不及向那人訴說自己深藏心懷的愛慕,他從來沒想過這段恩怨糾纏會以如此慘烈的方式結局,世人皆以為他贏了,卻不知他贏得焚心銷骨。
簫聲未遏,每個節奏皆刻骨斷腸,他恍惚地立在窗前,慢慢用雙手掩面,低聲呼喚:“辰夕……辰夕……”
眼睛乾澀,明明痛切心扉,卻再也無法流一滴淚。唯有這被掩沒在簫聲中的碎語,一字一傷。
葉輕霄一直把自己鎖在廂房內,連續兩天粒米未進,他的部下在門外急得跳腳,卻無計可施。
最後,忍無可忍的安王破門而入,衝到葉輕霄面前,盛氣凌人地問道:“秦王,如今外患未平,陛下纏綿病榻,康王已甍,若你一蹶不振,東越該如何?”
葉輕霄聞言一震,原本恍惚的眼神漸漸清明,但那刻印在眼眸裡的悲傷卻仍揮之不去。
安王看著面前的葉輕霄,他正坐在榻沿,衣衫略顯凌亂,臉色蒼白憔悴,輪廓鮮明,昔日的霸氣已不復見,整個人看起來異常脆弱,彷彿一觸即碎。
“你登上城樓看看,如今千里白骨,河山尚未收復,將士們都等著你的命令,你竟還有閒情傷春悲秋?康王若泉下有知,豈不痛心?”安王見葉輕霄並非毫無反應,繼續說道。
葉輕霄聞言,又是一震,腦海裡反覆徘徊著葉辰夕的那句“輕霄,答應我,活下去”。他知道,葉辰夕若泉下有知,必定不希望他繼續消沉下去。
那人只希望他好好的活著,笑傲天下。
他閉上雙目,掩去眸中的
傷痛,輕聲低喃道:“辰夕,若這是你的願望,我會如你所願……”
這句仿若自言自語的話掠過安王耳際,他怔了一下,但很快便回過神來,喜上眉梢:“康王已甍,秦王便是未來儲君,不論發生何事,秦王應念蒼生。”
葉輕霄眼瞼一顫,慢慢轉過目光,起身向安王作揖道:“多謝安王提醒,本王必定銘記於心。”
安王按住葉輕霄的肩膀,關切地道:“你大病未愈,又已兩天未進食,現在應該先養好身子。”
語畢,他揚聲向門外吩咐道:“來人,擺膳!”
此時早有侍女在門外候著,她們聽到安王的吩咐便捧著膳食魚貫而入,因葉輕霄尚未病癒,膳食比較清淡,有慧仁米粥、干連福海參、龍井竹蓀和雙色豆糕。葉輕霄吃了一碗慧仁米粥,又夾了幾口海參便停了箸。安王也不勉強,命人撤了膳食,勸葉輕霄好好休息,這才起身離去。
“安王止步。”
當安王一隻腳踏出門口的時候,葉輕霄叫住了他。
安王轉過身來,俊朗的臉泛起淡淡的笑意,問道:“何事?”
葉輕霄雖然仍然滿臉疲憊,但已收斂了身上的絕望氣息,眉宇間回覆了昔日的凜凜威嚴,他以指尖按了按眉心,說道:“麻煩你召集眾將,讓他們半時辰後到前廳集合,商議退敵之計。”
安王臉色微訝,但他很快便回過神來,一雙眼眸炯炯有神地投向葉輕霄,說道:“好的。”語畢,他輕撩衣襬,快步離去。
葉輕霄起身走到窗前,開了窗,望向蔚藍的天際,陽光射入庭院,灑在他那蒼白的臉龐,讓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細碎的陽光在他的眼底浮動,剎那似淚,又似碎片。
這片曾經和葉辰夕共同守護的河山,以後將由他一肩挑起,也許會孤獨,也許前路艱辛,但他永遠不會後退。
☆、榮登九重
朱謀接到了葉辰夕甍的訊息之後,終於下令所有搜捕葉輕霄的隊伍回營,並緊急召集眾將,準備商議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