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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的時候。你就不要再戳我的痛處了。”他突然問,“陛下,你為什麼問這個?你不是一直強迫我忘記從前的身份嗎?”

曼蘇爾一直沒有提過他殺人作獻祭儀式的事。看來,塞米爾已經記不清楚了。“我只是好奇。”

塞米爾想了一會,問他:“我回宮後,是不是殺了人?”

曼蘇爾不回答。塞米爾說:“看來是了?我很抱歉,陛下。我記不太清楚了。”他垂下了眉頭,看來是真的很覺得抱歉的樣子。“難怪,平時侍候的那些奴隸都換人了,原來都是被我殺了。”

記不清楚最好。曼蘇爾在心裡舒了一口氣,說:“奴隸而已,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句話一說出口,就知道說錯了。塞米爾動了一下嘴唇,終於忍不住問他:“那麼我呢?我也是你的奴隸。”

曼蘇爾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非常溫柔。“不,你不是。”

我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曼蘇爾想。他看到塞米爾在笑,笑了一會之後說:“謝謝,陛下,我希望你的這種想法能夠多維持一段時間。”

美好的天氣持續著,這天又是陽光燦爛,灑在房間外寬敞的露臺上。曼蘇爾這天難得能抽出半天空,最近他已經忙得人仰馬翻了。

他躺在長椅上,身後枕著一堆柔軟的靠墊,塞米爾像只貓一樣睡在他懷裡。曼蘇爾手裡玩著他一綹黑亮柔潤的頭髮,時不時地在他細緻的臉頰上吻一下——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做過什麼,他忍耐了這麼久令塞米爾非常驚奇,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已經失去魅力了。

“陛下,我想出宮。”

曼蘇爾有點驚訝地揚起了眉頭。塞米爾看到他的表情,說:“我知道,奴隸是不能隨便出宮的,不過,陛下,你就不能破一次例?”他的聲音又軟又膩又嫵媚,像在對他撒嬌。曼蘇爾抵擋不住,便問:“你想出宮做什麼?”

塞米爾臉上的媚態一下子消失了。他的笑容也消失了。他顯得疲憊而蒼白,一雙眼睛也空洞無光。“只是想看看外面的天,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在這裡,我只看得到被無數的宮殿環抱著而露出的小小的一角天空,從來聞不到清新的空氣,只有各種各樣刺鼻的香料的味道。從來接觸不到泥土和青草,腳下永遠是要把人陷進去似的波斯地毯。……陛下,我只是想出去看看而已。”

曼蘇爾注視著他的臉,震驚於他臉上的疲倦和憔悴。在明媚的陽光下,連他眼底的每一絲表情都能看清楚。

“陛下,你繼續把我關在這裡,會讓我一點一點慢慢死去的。”

是的,像一株珍貴的植物,沒了陽光,沒了水,再多的珠寶和香料也是多餘,都不能讓它活下來。曼蘇爾這麼想著。他問:“以前你當祭司的時候,難道不也是一直在神殿裡,如同幽禁嗎?”

塞米爾疲倦地笑了。“哦,陛下,那不一樣。我那時候是完全自由的,除了每天必須在固定的時刻作固定的事,其餘的時候我有權利到我想到的任何地方去。只不過,祭司太頻繁地離開神殿會引人側目,所以我會盡量避開人們的注意而已。但是,只要我想,沒人可以阻止我的。”

他的聲音裡聽不出來什麼感情,淡漠的,無所謂的。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曼蘇爾突然起身,把他從身上抱了起來。塞米爾在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小小的叫聲,心裡湧上來強烈的失望。根據無數的經驗,他知道接下來自己會被放到或者摔到床上,他開始現實地盤算如今自己的身體是否能夠承受激烈的性愛。

讓他意外的是,曼蘇爾抱著他走進房間,卻只是把他放到了一張椅子上。“換件衣服,我們出宮吧。”

曼蘇爾立即看到塞米爾的臉上放出了光彩,兩頰上現出了興奮的紅暈。就像是一朵花,在他面前綻開了。塞米爾雙手摟住他脖子,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突然臉更紅了,轉過身就到旁邊的房間去了。

這是塞米爾頭一次主動吻他。不為情慾也不是被強迫。

曼蘇爾坐在那裡,等著他,不時地撫摸一下嘴唇上剛才被吻過的地方。那麼灼熱,又那麼甜蜜。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塞米爾終於換好衣服出來了。他走路已經完全不吃力了,因為長期跳舞的關係吧,他走起路來有一種在水上飄的感覺,輕盈而美妙。曼蘇爾著迷地看著他走路的姿態,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很少能看到他走的樣子——長期以來,塞米爾都只能跪在他腳下……

曼蘇爾看著他,他換了一件深色的絲袍,質地、顏色跟款式都跟他以前穿的祭司袍很像。塞米爾微微偏著頭,眼睛裡亮晶晶的,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