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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不必說了,七星訣是我偷的,神劍山莊之事我也有參與其中。這些做過的事,我不會不承認。”連瑾春抿了抿唇,有些失神地低聲道,“可是啞婆婆,我確實不是有心要殺她的,莊主若是真心想要幫我,但求……讓我見上柯琅生一面。”
雙鉤鎖穿琵琶骨,其痛猶如萬錐刺心。
連瑾春自小就吃了不少苦,初時尚能勉強忍下去,然而牢底溼氣重,傷口又開始發炎潰爛,沒兩日就覺得頭重腳輕,竟是發起高燒來。
然而他心裡惦念著沈墨承答應的事,一刻也不敢讓自己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稍有睡意,就狠狠咬住下唇,直到血珠泛出,神思清明些了方肯作罷。
這日他正閉目小憩,聽到腳步聲輕輕靠近。
心內一顫,他猛地睜開眼,急急叫道:“柯琅生……”聲音虛弱,卻難掩喜悅。
連瑾春甩甩頭,眼前朦朧的影像終於清晰起來,著一身湖藍色錦衣的少年正冷冷看著他,怎麼會是柯琅生呢?
連瑾春勾勾嘴角,自嘲一笑,復又慢慢閉上眼睛。
趙之陽瞧著他神情變化,心下了然,冷哼道:“在等我師兄?算了吧,他根本不會來見你。我勸你還是早日把幕後主謀供出來,也能少吃點苦頭,痛快求得一死!”
連瑾春輕咳一聲,勉力提高聲音道:“這幾日來來往往不少人,說的都是同一番話,聽得人耳朵都快生繭子了,少莊主若是沒有新鮮話說,就請回去吧。”
“你……”趙之陽今日來是想惹連瑾春不痛快,現如今卻反了過來。
他哪裡受得住這種話,當即就氣得想要拔劍。
手都按在劍柄上了,末了,趙之陽卻生生忍下,道:“連瑾春,你想逼我殺你?那未免太便宜你了!我父親的仇,啞婆婆的仇,我神劍山莊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豈能如此輕鬆掀過去?”
“少莊主多想了……”連瑾春睜開眼,神色迷茫地說,“我還不想死,不能死,還沒有見到他,我怎麼……甘心……”
趙之陽心裡微震,口上卻譏諷道:“何必裝出這副情深的模樣?你接近我師兄,不就是為了盜取七星訣嗎?”
連瑾春燒得神智模糊,只覺耳邊嗡嗡亂響。
“盜取七星訣……”連瑾春喃喃低語,“是,我要盜取七星訣……”
他多想做完這件事,就跟柯琅生一起回到道風山,不問世事的安靜過日子。
可惜命運總是這般捉弄人,這段他珍如生命的感情終歸還是消失了……
這輩子他最不想柯琅生恨他,偏偏到了最後,柯琅生最恨的人就是他連瑾春,甚至連見他一面都不願了……
多可笑啊……哈哈哈哈哈……
連瑾春笑得痴狂,趙之陽怔了怔,隨即恨聲道:“你笑什麼!”
連瑾春笑過之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聲音嘶啞,簡直就像是將死之人的垂死掙扎。
趙之陽心裡恨他,此刻卻難免覺得他可憐。從前神劍山莊尚存的時候,三人曾一起闖蕩過江湖,連瑾春雖冷冷冰冰,但是因著柯琅生一直與連瑾春稱兄道弟的緣故,趙之陽也將他當做朋友。
世事變遷如此,怎叫人不傷懷?
趙之陽不忍看他,默不吭聲轉身往外走。
“……趙之陽!”
連瑾春強忍住咳嗽,喘息著道:“有句話我要問你……咳咳咳……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柯琅生?”
趙之陽側頭看他,恍惚笑道:“你還看不出來嗎?當年我與師兄雖從未在一起,但我們之間就只差說一句話就能捅破那層窗戶紙了,若不是顧忌神劍山莊的名聲,也擔心爹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我們……”
“原來如此……”連瑾春臉色蒼白,神情黯淡。
趙之陽走出一步,又猛地停下來。
“連瑾春,你不要白費心機了,”趙之陽冷冷地說,“你既然能狠心殺了啞婆婆,就不要怪師兄不能原諒你。你應當知道,啞婆婆照顧師兄數十年,甚至可以說是他半個師父,若不是為了師兄,就憑我爹這麼恨她,她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在莊中裝聾作啞的過著暗不見天日的日子。”
連瑾春眼神空洞,也不知是否聽了進去。
“……你好自為之吧,來日,我必將親手殺了你為她報仇!”
趙之陽發誓一般咬牙留下這句話,就快步走了出去。
天色陰沉,外頭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雷聲噼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