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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薛憶之與忽必烈在後花院閒聊了半天也不見方停君回,問忽必烈,他只是一笑,臉上有一些解恨的表情。薛憶之連忙丟下忽必烈,找了整個王府,才發現方停君躺在大槐樹上。他一縱身躍了上去,見方停君兩眼沒有焦距地看著遠方,手裡持著一張大紅的喜貼。他抽過來掃了一眼,就明白了原因。他坐在槐樹的枝幹上,笑問:“停君不喜歡小師姐要嫁的人嗎?”

“她嫁給了我最想讓她嫁的人。”方停君淡淡地說。

薛憶之點了點頭,道:“因為其實停君你很喜歡小師姐,對吧?所以你害怕不能給她幸福。喜歡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幸福,哪怕這份幸福不是你給的。”

方停君閉上了眼睛。

“可是……”薛憶之微笑了一下,道:“你至少應該去問一下她,問她覺不覺得幸福。也許她的理解,會與你有所不同。”他突然一把拽下方停君,一直將他拉到馬棚,從裡面牽出一匹棗紅色的馬。

“這是我的愛馬,叫小桃紅。”薛憶之笑道:“不是我要給她起這個名字的,因為當初我用了無數個名字,只要這個她才搭理我。”他看了一眼方停君,微笑道:“來,停君,上馬!”

方停君猶豫了一下,然後一咬牙,飛身跨上了馬匹。薛憶之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低聲道:“這裡有一點錢,還有幾顆子時還魂散的解藥。”他眨了眨眼,笑道:“是我從忽必烈身上偷來的。”然後他低下頭附在小桃紅的耳邊,說道:“小桃紅啊,小桃紅,你帶著我這位小兄弟去找他的愛人,快點跑,給他一次機會。”說著用力拍了一下馬背,小桃紅便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他站在那裡,看著方停君的背影很快便消失無蹤,才淡淡地微笑了一下。他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迴轉頭看到忽必烈站在馬棚前,只聽他笑道:“我和你不同,憶之,我想要的我就會伸手抓住,絕不放手。”他仰天長嘆了一聲,又道:“也許,此生我要輸也只願輸給你。”

劍門關上四處張燈結綵,無為說這次是儒教嫁女兒,因此扮得頗有聲勢,賀客更是絡繹不絕,整個山頂都是熱鬧非凡。紫衣的臥房裡,喜娘正笑眯眯地替她梳頭髮,一邊嘴裡唱吟道:“一梳青絲雲遮月,二梳兩人喜結緣,三梳白頭能到老……”

紫衣笑道:“可以了,喜娘,你出去一下吧,我想休息一會兒。”然後給了喜娘一點打賞,喜娘連忙不迭聲的道謝,退了出去。

屋內安靜了之後,紫衣從枕底抽出一雙新納的鞋,低語道:“小師弟,這雙鞋納好都快四年了,一直都沒機會給你呢。”她說完了輕笑了一下,道:“小師弟,你不會這麼無情,連師姐大婚都不回來道賀吧!”她忽然聞到一股抄粟子香味,她深吸了一口氣,心道:哪裡來粟子香味?她突然眼睛一亮,衝口道:“小師弟,是不是你在窗外?”她還沒來得及衝到視窗,方停君已經從窗外掠了進來。

“師姐……”方停君的模樣有點侷促不安,他手裡抓著紙袋。

紫衣皺了皺眉,拿起袖子擦了擦他臉上的汙跡,埋怨道:“你怎麼總是弄成這樣……”她像是又想起了某事,沉臉道:“你還和那些蒙古人在一起?”

“師姐,你今天大婚我們不談這個好嘛?”方停君頓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問:“我來……是想問……師姐,你覺得幸福嗎?”

紫衣微微一笑,拉過方停君坐在床沿上,又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怎麼說呢?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嫁的那一個,名字會不叫方停君。”她從案前抱過兩個娃娃撲滿,笑道:“你還記得,這是一次我師傅出遊東海扶桑給我帶回了娃娃儲物罐嗎?”她將娃娃轉過去只見一個娃娃上貼著蕭木,只一個娃娃上貼著停君。“那個時候,你們當中誰為我講了一個故事,為我刻了一個玩具,我就寫在紙上,投在你們各自的娃娃裡。”她長長舒一口氣,道:“可是等蕭木的這個娃娃已經放不下紙團了,停君的那個娃娃還是空的。停君,你雖然好,可卻像一襲華美的綢袍,雖然美,可是我怎麼能在寒冷的冬天裡來指望它為我禦寒。”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常想,我總是放下你,總是在惦記著你,也許不是因為我當你是一個愛人,而是當你是我的一個弟弟,一個總是看上去孤孤單單,一個很需要人關懷的親人。我在你身上很少有過心跳,有過那種喜悅……”

方停君始終低著頭,此時方才抬起頭,微笑著問:“那麼,師姐你現在覺得幸福嗎:“

紫衣想了一下,然後甜蜜的一笑,道:“是的,我想我是幸福的。”

門外傳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