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一如以往都是由鳳挪說話,司馬槿笑著應了幾句,望偶爾穿插進來的反諷,最安靜的總是那看著他們互動靜靜夾菜吃的虛,十年來始終不變。
傍晚,吃過晚膳,司馬槿獨自一人坐在床沿,倚著床杆,望著床外皎潔的彎月,半斂著眼簾,似是心事重重,眼中帶著濃濃的茫然,維持著這個姿勢良久,末了,他熄燈退去衣衫就寢。
驀地,一道極輕的聲響讓他警覺的坐起身,摸向放置在床左側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將頭轉過去,轉過頭的瞬間,他僵在了原地,因為就在他轉頭的瞬間一張臉就這麼貼近他,距離不過毫米。
「還沒睡?」中性般輕柔的性感嗓音猶如在司馬槿的耳邊響起引得他一陣發麻。
說完,那人往退了一步,僅露出的一雙眼似笑非笑的盯著司馬槿,那人身穿著豔紅的衣衫,眼睛以下掛著一塊紅布,頭髮也被一塊紅布給遮掩住,露出了髮絲也是顯目的赭紅,入目間淨是鮮豔的紅色,連同手中那把涼扇也不例外。
不知為何,司馬槿對這人感到敬佩,無端出入皇宮,不著黑衣,卻穿著如此吸引人目光的豔紅色,若不是智慧缺失就是仗恃著自己有極高的武藝,才會如此胸有成竹,而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是屬於後者,思忖,戒備的心更重了,但卻極不願傷害眼前的人,或許是因為初見時他給自己的那份悸働吧?讓他不由得想放鬆自己的戒備心。
「緊張嗎?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但如果你不好好配合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那人聳了聳肩膀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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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司馬槿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放下手中的匕首道:「你想問什麼?」
「寒夜珠在哪裡?」看見他如此配合,那人也不刁難單刀直入的問道。
「寒夜珠?是泛著淡藍色光暈的珠子嗎?」司馬槿遲疑的問道。
「沒錯。」那人滿意的點頭道。
「在回答這麼問題前我能先問你二個問題嗎?」說著,司馬槿拉過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問道。
見狀,那人爽快的笑道:「可以,你想問什麼?」
「你為什麼會選擇我的宮殿下手?」司馬槿明白自己的宮殿與其他皇子相比簡直是微不足道,為此他更加好奇這人選擇這裡的原因。
「你的宮殿讓我最順眼。」
率性的回答,讓司馬槿絕倒,嘴角不由自主的彎了起來,心情因為他莫名奇妙的理由而感到愉悅。
「你真是個很奇怪的人。」
聽到司馬槿的話那人揚唇一笑儘管他的笑容被臉上的紅布給遮掩,但司馬槿卻能從他僅露出的深邃黑眸得知他愉悅的心情。
「你也很奇怪,一般皇子看到憑空出現的人時第一個反應應該是大喊刺客才對。」
「也是,可看到你不知為何,我竟然不覺得害怕。」司馬槿看著他由衷的笑道。
「所以我才說你也很奇怪。」
那人邊說著邊拿了一張椅子坐下,兩人就像是久未碰面的故友般。
「或許吧?我想問你第二個問題,你拿到寒夜珠後想做什麼?」
「救人。」
短短的兩個字讓司馬槿感到訝異,急忙道:「救人?救誰?寒夜珠可以救人嗎?」
「救我師傅,寒夜珠的確可以救人。」那人端起了放置在一旁的茶水優雅的喝了起來。
看到他的舉動,司馬槿頓了頓,因為桌上的瓷杯正是他剛才使用過的,來不及制止,他看著那人一派悠閒的模樣嘴角臉一紅,嘴角在他不自覺的情況微微彎起,他聽見自己還來不及思索便先對那人道:「寒夜珠在我這裡,我可以給你,但相對的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或者是一樣東西。」說完,他不禁頓了頓,訝異自己所說的話,但他卻不懊悔,甚至帶著一點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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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訝異於他的要求,那人怔愣了一會才摘下手中的紅色串珠鍊飾道:「這是我身上目前僅有的東西。」
看著手中的鍊飾,司馬槿頓了頓,眼神複雜,他走向左側的櫃子中拿出了那人口中的寒夜珠,遞給他的同時,司馬槿對他道:「如果……下次我們在碰面時,能否告訴我你的名字?那時我們能不能以朋友的身份認識?」
「當然可以,親愛的皇子殿下。」
接過寒夜珠,那人向他作揖,表示謝意,旋即腳尖一點,從窗外越出,一如來時,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見他離去,司馬槿又呆坐在床沿一會,才拉下床簾,睡夢中嘴角帶著淡淡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