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我兩人有片刻沉默,我突然笑了起來,亦非微有一些詫異,我冷冷地道:〃那個老頭子不要裝模作樣了,他壓根就沒愛過誰。。。。。。〃
亦非怒斥道:〃你大膽!〃
我直視著亦非那雙幾近透明的棕色眸子,冷笑道:〃難道不是嗎,他愛江山,愛他自己,但絕不會愛那個可憐的女人。如果他真愛過她,又怎麼能忍心捨得,他不曾為自己所愛的人遮風擋雨,不曾生死與共,甚至沒有為她承擔過半點風險,他只是看著她在泥濘中掙扎,最終碾落成塵,你怎麼能說他是愛她的呢?快別說出來笑死人了!〃
亦非雙額緋紅,長眉微挑,一連氣急地說了幾個你,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狠狠地瞪了許久,才像洩了氣一般無奈地道:〃你不會明白的。。。。。。〃他將瓶子放在我的枕邊,站起身來道:〃皇室是容不下個人情愛的,有太多的。。。。。。太多的。。。。。。大義壓在上面!〃他說著嘆息了一聲,轉頭剛要走,我突然叫住了他,我看著他的眼睛,良久才淡淡問:〃所以。。。。。。你知道濛濛想要的是一個可以生死與共的愛人,而你只能容得下一個貼身的奴才,對嗎?〃
亦非的長睫毛一落,輕輕地說:〃去外面的天地,自由的愛恨吧!〃
66
我看著亦非關上的門,突然輕笑了起來,最後笑得眼淚直流,在床上打滾,背後的傷口裂開了,血汙染了新換的床鋪,我卻沒有絲毫痛感。總以為用一個新的開始,就能有一個新的結局,原來我用了二十的時間來追尋了同一個答案。
洪英進來嚇了一跳,慌忙板住我身體,但是我已經笑岔了氣,喘不過氣來還不能停,洪英突然正正反反抽了我十幾巴掌,流著淚道:〃你要嚇死我是不是,你屬木頭的,怎麼就實心眼呢?〃
我喘著微笑道:〃洪英,我這是在高興呢,因為從此以後,我就要為自己而活著了。〃我說著整個人都放鬆似的昏睡了過去,夢裡我順著河流的旋窩越卷越深,我隨波逐流著,不再有奢想會突然有一隻手可以抓住我的手,讓我浮出水面。因為沒有奢想,所以不會掙扎。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只聽耳邊一陣吵鬧聲,側過頭見嚴管家帶著兩個僕人正在與洪英推推搡搡。
〃王爺說了,讓顧九在此好好養傷的!〃
嚴管家不耐煩地道:〃我說了不讓他養傷了嗎,現在公主要見他,怎麼,公主的旨意,他還能不遵?〃
我打斷了洪英大聲抗辯的聲音,掙扎著起來,嘴角一彎道:〃洪英哪,公主要見,我們怎麼能推三阻四?〃
嚴管家冷哼了一聲,道:〃算你識相!〃
洪英不甘心地將我扶起來,道:〃王爺說了你可以在此地養傷,誰也不見!〃
我斜眼看著嚴管家,一笑道:〃洪英,你有不知,這世上最不忠的狗就是那種吃隔牆飯的,這種狗,有飯吃就是主子,他主子多了去了。。。。。。〃
嚴管家大怒,剛朝我跨了一步,他的手掌還沒拍到我跟前,我就輕聲一笑,低聲道:〃嚴管家,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與公主到底是什麼關係,女人要一個男人死。。。。。。可未必是恨他!〃
嚴管家倒抽了一口涼氣,面如猶疑之色,我哈哈大笑著扶著洪英的手出了門。倘若亦容知道我剛才說得那句話,大概要氣得吐血了吧。
洪英在我耳邊小聲急道:〃糟了,沒想到王爺一走,這個公主就想找你麻煩!〃
我一愣,道:〃王爺走了?他上哪裡去了?〃
〃我哪裡知道,你昏睡的時候,皇上又來了一道聖旨,說是要來此地巡視,他就去接駕啦?昨晚就出發了。〃
我大吃一驚,一見夕陽西斜,連忙問:〃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洪英抿了抿厚厚的嘴唇,嬌聲道:〃害得人家覺都沒睡,你看你看,現在眼圈都是烏青的。〃她那雙泡腫眼湊到我的面前,害我的腳一滑,差點摔了一跤。
我心念電轉,接駕何需星夜起程,又何需如此之久,除非。。。。。。除非,我心頭大跳,除非是趕去他與亦祥的大本營,然後在半道上伏擊亦仁。我只覺得眼前一黑,沒想到亦非還當真動手了。洪英見我臉色煞白,推了我一把,小聲問怎麼了。
我咬著牙不答,直挺挺跨進了王府大廳的門,見亦容換了一身月牙白的羅裙端正地坐在上首,安寧正低頭坐在下頭。
〃你看了,他死不了。〃亦容面無表情地道,安寧斜眼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