檬肚槭度ぁ�
王爺在大廳裡落座之後,先啜了一口新泡好的烏龍茶,方才抬頭嘆氣對我道:〃你這一次立了大攻,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賞就賞唄,嘆什麼氣,從來亦仁多兵,亦非多財,你什麼時候變得小氣了,我咂了咂嘴。
〃還是十兩銀子嗎?〃王爺突然又開口問,他的嘴角似微帶了一點笑。
我看著他,良久,突然道:〃奴才不想叫王爺王爺了。〃
王爺琥珀色眸子微一愣,那略帶沙啞的聲音問:〃那你想叫我什麼?〃
〃亦非。〃
53
嚴管家勃然大怒,喝道:〃你好大的膽子,一個奴才竟敢直呼主子的名諱!〃
王爺則淡淡地,低垂眼,修長的手指描著碗沿,然後才問:〃你的意思是不想再做我的奴才了,我原也可以給你脫籍,只是從今之後,你不能再跟隨我了,這樣可好?〃
我瞪著他,良久,才伸出一根食指吐出四個字:亦非王爺。
王爺露出潔白的牙齒一笑,道:〃準了。〃
這個時候一郎像陣風似的走了進來,一見面就輕呼了一聲王爺,那語調生似生離死別似的深情款款,果然比我叫他亦非討人喜歡多了,所以王爺表情溫和地輕聲安慰,眉眼舒展,沒有半點打結的地方。
嚴管家的臉從寒冬一下子到酷暑,臉紅激動地道:〃這個宮藤死一百一千次不足惜,心狠手辣,我去救一郎少爺的時候,他渾身都是鞭傷,叫老奴。。。。。。〃他說著提起袖角擦了擦眼角。
我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若是宮藤果然心狠手辣地處置,這一郎少爺還能這麼玉樹臨風的站著麼?
宮藤一生情痴,所以對痴情的人總能容讓幾分,對我是這樣,大約對這位為了情人,背叛家族師門的一郎也會寬待幾分吧。
嚴管家氣得羊角鬍鬚直抖,他這個樑子我大概是結下了,一郎也是傾目而視,目光森冷,不過本奴才的仇人多如牛毛,也不差再多一位二位,所以我很瀟灑的一轉身走出大廳去了。
我回小廚房享用了我美美的中餐,那位吹牛有川內第一廚之稱的胖子給我留了一道回鍋肉。肉切得極薄,炸得也酥,拌上一點醇香的郫縣豆瓣與王府裡自制的辣油,跟內地運來的京白元蔥一炒,香氣四溢,喜得我一連吞了兩大碗米飯,連一奴才來喚我去亦非王爺那兒吃飯,我也沒顧得上。不過坦白地講,說他是川內第一廚肯定是一些誇張了,亦家的人從來對飲食不太講究,當年亦仁請我吃飯也不過是一碗小米粥加一點醃製的青菜,一碟子醬瓜,跟二三十粒油炸花生米而已。害得我後來出了府,半夜裡像頭狼似的找吃的。
亦非雖然是眾位亦家子孫中最有錢的,但也食用簡單,唯一不同的是他酷愛吃辣。我記得他最愛吃的是榆錢飯拌辣油,外帶一碗糙茶湯,至多放一點上好的板油在裡面。呃。。。。。。所以我也不去跟人家爭愛吃的了。
酒足飯飽我就回了自己的狗窩,原本吃了就睡是本奴才最大的長處,但是在床上翻來覆去也沒有睡得著。於是拿來了一把梯子慢悠悠地爬到了屋頂上,裹著一件老棉襖曬太陽,對於我來說才子與奴才的最大區別就在於上樑的方式以及在樑上的衣著略有一些不同吧。戈壁灘上的太陽其實很烈,只是太過荒涼的大漠聚不住那溫熱。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總之後來睜開眼天已黑,夜空中有衣袂飄動聲,我不由一笑,今天月黑風高,果然是一個出門旅行,上樑揭瓦的好日子。
那黑衣人輕輕落在我的身邊,淡淡地道:〃小師弟別來無恙?〃
我轉回頭微笑道:〃天底下還有你主子不知道的事情麼?大師兄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54
師兄輕嘆了一口氣,走過來也坐下,將寶劍插在身旁的瓦片中,道:〃皇上總算對你不錯,你當年被錦貴妃趕出府,若非遇上皇上,你又怎麼會成為今天聞名天下文武全才的陳清秋?〃
我聽了淡淡地一笑,道:〃若不是遇上他,我又怎麼會是今天的顧九?〃
師兄又嘆了一口氣,道:〃你公平一點,這麼多年,皇上三番兩次要救你離開大漠,你就是要呆在這裡。。。。。。〃
我轉頭去看他,道:〃你知道為什麼?〃
師兄平靜地看著我,我笑道:〃因為我不想再欠亦仁的。〃
師兄淡淡地道:〃可是你早就不欠亦非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欠他的太多了,我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