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被火燒啦?”
熟悉的聲音,還是似笑非笑的語調,以為是幻覺的我忍不住把眼睛揉了又揉,可他還笑著坐在桌旁,邊喝著茶邊笑著,就像以前一樣,好像不曾改變。
“怎、怎麼回事?!不是要死了嗎?”我遲疑了一下跳了起來,圍著他繞了半天,看了又看,又是捏捏手臂,又是錘錘胸口,確定沒有絲毫異常後這才相信凌一峰這個大活人真的坐在我面前!
“怎麼沒死?死過沒?死了又活了?”喜出望外的幾乎跳了起來,眼淚忍不住不停的往下掉,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死死的抱著他,不管自己是不是髒的是不是像在泥潭裡打過滾一樣,就是想抱著他,就算他一腳把我踹開,我也想抱著他!
我已經做好了被他踹開的心裡準備,可是凌一峰遲疑了一下,溫柔的摸了下已經有兩寸長的頭髮後停下了動作,望著自己黑乎乎的手掌氣的搖了搖頭,直說,“真是髒死了,放你在外面野了半年就全走樣了!”
“大哥,大哥!你真的沒事啊?!”一把鼻涕火上澆油擦在了他衣袖上,凌一峰立馬二話不說將我扔在了浴桶中,浮沉了兩下臉上的髒乎乎的全沒了,露出了原本的膚色,只聽凌一峰嘖嘖了兩聲,“黑!”
廢話,流浪了半年能不黑嗎?我有些不悅努了努嘴,一股灼熱的氣息已經籠罩了下來,口被撬開,急促粗暴的溼熱迅速就佔據了整個口腔,食不知味的吸允好像永遠都不會滿足一樣,直到我幾乎沒有了呼吸,他才依依不捨意猶未盡鬆開了自己滾燙的唇。
“味道還是和以前一樣~”他低低笑著親暱的颳了下我的鼻子,原本就已經紅透的臉更紅了,腦中竟然不自覺想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直接嬌羞的暗罵了句:討厭!
凌一峰沙啞的嗓音更沉了,雙眼深處熊熊燃燒的火苗幾乎燙傷了我,我情不自禁的笑了,“大哥,大哥!”
“回來就好!”
“可是,我不配待在你們身邊,這裡、這裡不是我這種人該來的地方。”我都有點手足無措,一想起二哥說的話,我的心不自覺又沉了下去。我掙扎著想要從浴桶中爬起來,可是他沒有給我任何機會,一把抱起來直接扔在了上床,沉重的身軀緊緊的壓著,好像生怕我會逃開一眼。
“我已經教訓過他的,如果你再敢有這樣的想法,我也一樣教訓你!”他狠狠咬了口已經腫腫的唇,我吃痛的捂住嘴,無助說,“那你想讓我怎麼樣?我留下來只會害了你們,我、我我只是不想害你們而已……”
“這是誰跟你說的?”凌一峰奇怪的撇了我一眼,讓我也感到了莫名其妙,他會受傷會差點死掉就是因為我啊!
他笑著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說沒事,而後又問:五弟,那支箭是不是你射的?我搖頭。他又問:那是不是你指使歐陽直來害我的?
我立馬跳了起來,嚷道:怎麼會是我指使的呢?我才和他第一次見面,我只見根本就不認識啊!
輕啄了下我的凌一峰壞壞一笑,“那還有什麼問題?”
我一下被問的啞了,從來沒有想過其他的可能,只是單純的覺得如果沒有我,他就不會那麼慘。想法還是和十年前一樣,總是想著如果沒有我,存在感為零的我在他身邊的那大半個月每天伴隨著他的笑容,卻還傻傻的看著一個不會屬於任何人的背影,混亂的心,我自己也被搞的糊塗了,只是憑著本能,就像當初我為老孃著想那樣,我的離開如果能讓他更好,那我願意。
可是隻是短短的幾個問題,一下子就被問的啞口無言,難道這些真的不是我的錯?我真的可以這樣認為嗎?我迷茫了,二哥的想法呢?其他人的想法呢?
我茫然的表情把凌一峰逗樂了,他低低一笑,竟然從枕頭下摸出了他常用的扇子就朝著床邊砸去,扇子捅破紙窗發出一陣悶哼,二哥特有的毫無起伏且冰冷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窘迫傳來,“是,是我錯了……請你……請你……別走了……”雖然越說越輕而且斷斷續續,可是我聽的清清楚楚,不自覺眼眶又紅了,鼻子像吸了醋似的連鼻涕都忍不住全垂了下來。
“聽到沒?”他的眼睛好深好深,好像沒有底的湖水讓我情不自禁自願沉溺了進去,腦中一片空白,只是看著,胸口就滿滿的,既安心又踏實。
“我……真的可以嗎?”一切都太突然,好到讓我以為是假的,只能再三確認。
凌一峰一改神情,臉上露出了調皮的笑容,問,“那你還有其他選擇嗎?”
“有!”故意看向已經別砸破的窗子,一個枕頭驀地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