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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爵爺千萬別這樣說。”闕晴把參湯小盅放下,道:“若不是宿先生用自己的血為爵爺換了血帶出毒素,爵爺現在還不知怎麼樣呢,您自己也開了腕,又是放血又是輸血的定然累了,還不快歇下?”

她一番話說完遲譽才覺得自己果真十分疲憊,試了試宿昔額頭,朝她擺擺手:“我先去西廂房睡,你且別驚醒他,讓他睡了,好生照顧著。”

“闕晴知道,爵爺儘管放心。”管闕晴微一欱首,應承道。

宿昔這一睡就是沉沉幾個時辰,轉醒的時候已是午後時分,他皺著眉頭,用手臂把自己撐起來,覺得左腕陣陣刺痛使不上力氣,才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又慢慢躺回榻上,四下張望了一下,身邊軟榻已經空無一人,也不知遲譽體內的毒清了沒有,現下如何了,他正焦急,管闕晴推開房門走進來,見他轉醒也是一喜:“宿先生?”

“爵爺可大好了?”宿昔急切道。

“已經大好了,怕擾你睡覺,正在隔壁屋子裡歇息。”闕晴說著走到他榻邊,把手上食盒開啟,親自捧出一盅湯,叫來一個伺候的小丫頭服侍宿昔喝下去:“剛吩咐我盯著廚房燉出血燕來,讓你先吃一點補補。”

小丫頭接過血燕,先餵了宿昔幾口水給他潤潤嘴唇,才舀了一勺微微吹涼送到宿昔嘴邊,宿昔腹裡飢餓,喝了幾口,就聽闕晴把門輕輕推上,給他加了件鳧靨衾:“今年也不知怎麼,血燕難得,外頭十金也湊不出一兩的價兒,還是聖上昨天送了幾斤來,爵爺就立刻吩咐給你燉上了,可見你是極受寵信的,快趁熱喝了吧,多少錢求不得這樣好東西呢。”

宿昔聞言不置一詞,只微微嘆氣:“寵固然是寵,卻未必信啊……”

“宿先生說什麼?”

“還是爵爺會疼人。”宿昔甩甩刺痛的手腕,眼看把那一小碗血燕喝完了,闕晴又囑咐他休息,等晚上空出胃來再吃東西,宿昔哪有不應承的,闕晴便使個眼色讓丫頭們都去外面等著,宿昔有吩咐再進來伺候,讓他好好休息,房門開啟又閉上了,宿昔半坐在榻上,看著房門一點點閉緊,面沉如水,毫無表情。

雖說是自己提出換血,但人心難測,安知沒有人在這裡動手腳,趁著放血的空兒想些詭計,給他下絆子呢。

他伸出手給自己把了脈,恐被人下毒亦或怎樣暗算了都不得知,又從懷裡掏出隨身攜帶的猿骨笛,取出笛身裡封好的一丸丹藥吃了,面上這才好看了些,把猿骨笛掌玩在手心,想事情的時候手裡定要把玩什麼東西,這是宿昔的習慣,他緩緩轉動掌心中的長笛,那臉上的神情讓人半點參不透,卻無半點倦意。

手腕上刺痛十分,用藥裹了也沒有多大效用,宿昔雖是個受慣疼的,但畢竟還是覺得難捱,收回手裡的墨色笛子,轉而摸出一小包疊得四四方方的東西,也看不出是什麼,被他放在手裡顛了幾下,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開啟就往嘴裡倒。

正巧這時房門被從外面推開,遲譽大步走進來,看見他服藥,不由脫口而出道:“醒了?吃什麼呢,讓闕晴送來的血燕可吃了?”

“已經吃了,爵爺掛心。”宿昔笑笑,放下手裡的小藥包,“原不是什麼稀罕物兒,正月在廚房吃年夜飯,從幾個兄弟那裡討來的,說有麻醉效用可以止痛,我正疼的厲害,才打算吃了試試,好像叫‘五石散’什麼的,也記不清了。”

遲譽不由分說,奪下他手裡的小包擲到一邊桌子上,怒不可遏道:“不知道底細的東西也敢吃,要止疼自有御醫給你開了藥端過來,那五石散不是好東西,以後遠著點。”

宿昔見他這樣震怒,也只能喏喏點頭,從榻上支起身來,裹緊了身上的鳧靨衾:“爵爺怎麼起來了,身上可大好了?”

“中毒本不是受傷,哪來那麼多忌諱。”遲譽在他榻邊坐了一點,執起他裹著紗布的手,宿昔便又躺回去,任他拿著自己的手腕來回的看:“爵爺自己手上也不是沒有這個,何苦巴巴兒來瞧別人的呢。”

遲譽知道他指得是兩人手上因為開腕放血才纏上的繃帶,冷哼一聲:“也虧你說得出口,本爵不過昏睡一會兒,你就那般胡鬧想出放血的招來,若本爵有什麼三長兩短,宿先生可是要把這爵爺府拆了?”

“為爵爺盡忠有何錯?”宿昔聽他這樣說,不免露出個淺淡的笑意,他失血過多,臉上到底不好看,唇色都是淡淡的蒼白的,那抹笑意竟顯得有點蓄弱了,讓遲譽心裡一驚:“若宿昔不放血,只怕爵爺現在連起來質問我都不能了。”

“你就是這張嘴厲害。”遲譽嘆口氣,“此事下不為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