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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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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洲再也看不下去,轉頭問林遠:“聖旨下來沒有?”

“沒有啊,這都半個月了,咱們呆在這冀州境內,尋遍大夫也不見好,總不能一直等下去吧?” 林遠同樣心急如焚,“可是,我等未知聖意如何,貿然回荊州,只怕拂逆聖上。”

“王爺都這樣了,還怎麼等?”陸寒洲拍案而起,怒道,“若再等下去,還不成了失心瘋?這半月,府裡上下可算是雞飛狗跳了。”

慕隱兮重重一嘆:“眼下事急,恐怕只有先行返回荊州,待王爺好轉,再入朝請罪了。”

陸寒洲點頭,正要下去傳令收拾行裝,容熙哈哈哈一笑,掙開了慕隱兮,抓起了案頭的碟子,就要往嘴裡送。慕隱兮與林遠面面相覷,幽幽嘆一口氣。

鴻嘉八年四月,哀王一行人自冀州邯鄲啟程,五月丙寅抵達荊州長沙郡。

容桓一把捏緊了千里傳來的信箋,唇角浮出了一絲冷笑。

容熙,你果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窗外陰霾的天空陡然劃過一到驚雷,大雨頃刻瓢潑而下。

作者有話要說:

☆、金鑾舊客劍飛花

鴻嘉七年四月,哀王一行人自冀州邯鄲啟程,五月丙寅抵達荊州長沙郡。訊息傳來,朝野震動,多年前兄弟爭奪皇位種種舊事,再度被翻出水面。

勤政殿。

白清軒望著簾外春雨,聽雨聲稀稀,彷彿女子耳畔吃吃軟語,心頭卻是一片冷硬,有刀鋒在胸口摩挲,抽痛一片。

容熙此舉,他並不知曉,而且容熙下一步要做什麼,他仍然一無所知。

直至此時此刻,他才驚覺,自己對容熙的大計居然一無所知。

顯然,自始至終,容熙都不曾真正相信自己,慕隱兮亦是三緘其口,原來他二人,竟然能夠預見自己會有倒戈相向的一日。

人心如此可怖。

前朝群臣分為兩派,對哀王大不敬之事持相反態度,爭論不下,彼此都是論據有序,難分伯仲。一方認為哀王曾被先帝議儲,始終是江山動搖的隱患,應當及早斬草除根,收回荊州之地。另一方認為先帝文宗膝下子嗣眾多,卻命舛早夭,惟有當今天子與哀王,若再失了哀王,容氏一族血脈稀薄,難以鎮服天下。

大臣們爭論得面紅耳赤,激烈時居然以手中玉笏為器,彼此動了手腳。

而這些天,旋翼門中不斷送來哀王的訊息,劍謎一雙腳,都快要將勤政殿的石板踏破。一封一封,摞在案頭,竟是比各地呈上的奏摺還要高。

儘管此事容桓並沒有刻意隱瞞,白清軒仍是一封都沒有看,只覺得疲累不堪。

如果天家貴胄生來決定了你死我活爭鬥不止,又何必要開枝散葉人丁興旺,除了龍座上那位天子,任誰都是如履薄冰步步驚心。

令白清軒擔心的是,除了天子、群臣之外,作為朝廷第三支力量的北靜王,至今都未發表任何意見,打算袖手旁觀,依舊淡定無波地呈上幽州各地政事,沒有隻字片語涉及此事。

而那始作俑者哀王,更是人間蒸發一般。

正恍惚間,聽得楊公公聲音傳來:“聖上駕到——”緊接著,容桓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進來。

白清軒蹙眉,看來事態當真嚴重了。

雨漸漸停了,然而心頭之雨,仍然淅淅瀝瀝,一片潮溼。

荊州。長沙郡。

御坊街上,風雪中一騎而來。

勒馬,翻身而下,那人抬起頭來,望定了高門上“哀王府”三個字。

緩步走到王府門前,抬手叩門。只聽吱呀一聲,陸寒洲看到了長帽下那張英武俊逸的臉,渾身一震。“藍將軍,為何到此?”

“聽聞王爺重病,前來探視。”藍重羽抱拳一禮。

陸寒洲眼眸閃爍:“多謝將軍。請進。”

藍重羽隨著陸寒洲穿過蜿蜒的長廊,問道:“王爺此時病情如何了?”

“王爺此時早已不認人事,整日瘋癲。”陸寒洲嘆口氣,房門前停下腳步,“瞧了多少大夫都不見好,這輩子怕是不成了。”

剛踏進房間,只聽啪的一聲,一個杯子在腳邊炸開,藍重羽劍眉一蹙,依稀聽得一陣嗚嗚呀呀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藍重羽默不作聲,疾步奔向屋裡,床榻上斜斜倚著一人,手裡捏著帕子玩的正歡,神情癲狂痴傻,眼見有人來了,啊地叫了一聲,直把帕子送進了嘴裡!

“殿下,臣今日前來,有要事向您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