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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鐵柱子的衣服,湊合吧。

蕭慕遠想了想,鐵柱子的確比他矮了些,也比他壯。

盛陽拿著袍子正想出去,卻是聞見了股什麼味道,臭的慌,你在屋裡幹什麼了?

蕭慕遠給他問的不明不白,沒反應過來,沒幹什麼啊,怎麼這麼問?

盛陽回答得簡單又直接,臭。

臭?蕭慕遠動了動鼻子,四處一嗅,沒聞見什麼味兒啊。

盛陽一琢磨,看出門道了,你身上臭。

那不可能,蕭慕遠下意識往身上聞了聞,果真一股子酸臭的味兒撲鼻而來,自個兒都給燻著了。

也難怪,光是在莽山上就出了一身汗,更別提在鐵柱子家又哭又嚎,那也得費力氣的不是。

哪兒能洗澡?

院裡。

蕭慕遠驚訝了,院裡?那就一水缸,你意思是我得洗冷水?

有何不可?

開什麼玩笑!現在都晚上了,洗冷水想凍死我麼?!你該不會是自己把熱水洗光了才這麼跟我說的吧?

盛陽懶得同他多費唇舌,把話撂下,愛洗不洗,不想洗的話晚上睡牛圈。

你。。。!蕭慕遠氣結,瞥見腳上還纏著的紗帶,憤然道,那腳怎麼辦?

一點小傷,洗完了再上藥也一樣。

蕭慕遠徹底炸了,那我手都被你夾腫了你要我怎麼洗?!

你還有左手。

。。。。。。。。。。。。。。。

房門這當口給叩響了,鐵柱子他娘站在屋外,你們兩個又吵架啦?

盛陽面不改色上去開門,沒有。

說完就要走,鐵柱子他娘忙叫住他,年輕人,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

剛洗了澡,想順便把穿來的衣服洗乾淨。

鐵柱子他娘面露疑色,問道,洗澡?我沒看見柱子燒水了呀。

院子裡洗就行了,我看柱子也在那洗的,特意讓他燒水的話太麻煩了。

嗨那怎麼能一樣啊,柱子從小就這麼過來的,早習慣了,山裡水涼,你們初來乍到,怕是得不適應的。

老人家的好意讓盛陽心中一熱,微微一笑道,沒事,早晚也得習慣,那我先出去了。

鐵柱子他娘說著好,眼神不經意瞟見他手上的衣服,立馬又把他叫回來,誒年輕人你等等。

盛陽回過頭,恩?

你手上拿的衣服,能讓我看看嗎?

盛陽不明白她此舉何意,但也沒反對,走過去將手裡的袍子遞給她,老人家,您想看什麼?

鐵柱子他娘先是摸了摸袍子的質地,又將袍子拿到燈下細看了會,這才說,孩子,你這衣裳可不能就這麼拿去洗了。

話完是點了點頭,嘖嘖兩聲,似是對這袍子分外滿意。

盛陽沒聽懂,反問道,這是為何?

你這袍子是織錦緞做的,得溫水洗,你讓柱子拿個木盆,燒些水放著溫,再把這衣裳放進去,泡一會,取塊帕子把髒了的地方擦乾淨就行。

盛陽其實也不懂衣裳原來還分洗法,只是覺得洗衣裳不過就像洗塊布,聽她一在山村中居住的老婦反倒說得頗有經驗,不由有些疑惑,老人家,您是怎麼知道的這些?

鐵柱子他娘咯咯一笑,不瞞你說,除了我曾爺爺是將軍,我爺爺,我父親,也是將軍,我這老婆子也算得上是名門之後,這種料子怎麼會沒見過,就是你這衣裳,不太一般。

盛陽恍然大悟之餘卻也有些不解,不太一般?這話怎麼說?

你要我說,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你這衣裳不管是料子還上頭的刺繡,都和我見過的那些不太一樣,不過也並不是說你這衣裳不好,年輕人不要多心,也許是老婆子我老眼昏花也說不定。

盛陽想想就差不多明白到底怎麼個不一般了,照鐵柱子他孃的說法,她曾爺爺那一輩的時候,天下就是柳家的了,而到如今鐵柱子她娘都已經是這把年紀,怎麼說也已經過去了百年之久,那自己帶來的衣裳自然不是這個地方該有的。

想到這盛陽便沒再多問,笑笑說了句多謝指教。

鐵柱子他娘又說,還有啊,這種衣裳禁不起擰,更禁不起曬,切記洗乾淨後陰乾就好。

我知道了。

蕭慕遠坐院裡瑟瑟發抖,有一下沒一下舉著瓢子往身上澆水。

雖然現在並非數九寒冬,可夏天也還沒到,氣候介於冷熱之間,又逢上夜深水涼,他的心又開始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