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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鞏固。

沈約的存在,使任家掌握了這場戰爭的絕對主動權。

他忽然又想到一點,驚異地望向爺爺,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終於還是悟到了些什麼嗎?任暉喃喃自語道:“維茨國將孩子送來,自然不是為了讓他們父子相認。。。。。。怪不得,怪不得沈叔升得這等快法,才四十一歲,太子太傅,戶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

老爺子撓撓乾澀的背部,閒閒補充道:“維茨人打的好算盤,沈持風爬得越高,能接觸到的東西就越多,能培養為維茨在我大應的諜報頭目自然最佳,即使不與他們同心,將來這事兒也能掀起驚天風浪,戰爭時後方朝政動盪,對他們自然有絕大的好處。”

任暉點頭,爺爺的選擇很好理解,將維茨皇族掌握在手心對大應好處更大,換俘換地,手裡有籌碼,各種地下交易都容易開展。

“沈叔就沒想過辭官?”任暉伸手幫爺爺撓著背,想到了另一條退路,“沈叔不是戀棧官場之人,依沈家在江南的力量,足以讓沈叔隱姓埋名,過安穩日子。”還有更好用的辦法,處理掉那孩子,一了百了。任暉心頭一顫,硬生生將這句吞了回去。他馳騁疆場,慘絕人寰的場面見過無數,便是自己手上也有無數條人命,但想到那個自己無比熟悉的嬰兒險些被開膛破肚,竟是微覺後怕,手心裡有冷汗滲出。

老爺子卻似渾沒注意,接著他剛才的話頭道:“沈持風這小子,說來聰明其實也蠢,既然惹出這般禍事,便應該殺了那孩子再亡命天涯,當時不走,自然也就走不了了。嘿嘿,文人優柔寡斷,終究不成氣候。他惦著家門清譽,葉家姑娘過門後才連著犯了兩個不大不小的錯誤,想自汙請辭,可惜都給我和他老丈人遮掩過去了。當初找葉家小姑娘,原本是慌不擇路,要找根最粗的大腿抱著,沒想到弄巧成拙,走也走不了了。維茨那位太後雖是個婦人,腦子卻好使得很,他們在上面沒人,五六品的小官裡卻摻了不少釘子,送幾個人情給沈持風還不容易,要不是他自己強自壓著,只怕這宰輔的位置也早就換人了 。”明顯很享受被孫子伺候的感覺,老爺子的語氣甚至有些俏皮,“當然,我也出了不少力氣。既不讓他掌握太多實權,又不能讓他掉下去,還真不太容易。

“後來他自己也知道了,如果沒有自保的能力,他們只有死得更快,當年知道他和大公主那段情的人很多,說不定那一日便被人捅出來了。有權有錢的話,無論是滅口還是逃命都方便一些。”

老爺子明顯高估了任暉的承受能力,不知孫子已經聽得渾身發寒,任暉琢磨著爺爺的語義,心頭一片混亂,根本接不上話。老爺子也不急著往下說,揉揉眼角,剔掉指甲縫裡的眼屎,嘆息道:“人老了就是髒,擦都擦不乾淨。”

良久的沈默。

未完待續

第八章

第八章、眾才子爭鋒畫舫,諸朝臣契闊談咽

請客吃飯這事兒,鍾聿寧原本想隨便找家酒樓,想著大家能有個說話的地兒,把誤會都說清了就好。林蓬卻是個好事的性子,哪裡肯敷衍了事,特意到西城沈家別院裡請出了盟鷗和晴弓,又借了晴弓在行業裡的名聲租了條越蓮湖上最有名的茭白船,當真是雕龍畫鳳,精緻非常。任暉還不怎樣,沈約遠遠一見便知箇中有異,越蓮湖做的雖是這行生意,湖上兩艘母船卻長年停泊在港,向不外租,這“白蓮”便是其中之一。他心下琢磨著海路也不是笨人,怎麼就沒將這情形和自個兒老爹在這風月場中的威望聯絡到一起?

更奇的是,另艘母船上也是紅燭高照、燈火通明,雖還沒見人影,宴飲的架勢卻擺得十足。時近六月,暑意漸起,越春城偏北,雖不算太過難熬,湖上卻也是熱氣蒸騰,而這兩艘畫舫上卻是風荷暗香、一脈清涼,盛冰的盆子四處擱著,宛若那些貴重的冰塊不要錢一般。

任沈二人到達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情景。碼頭沒有行人,明顯是早已戒嚴,對面那艘“清角”舫周圍滿是軍士。“什麼人有這等陣仗?”沈約大奇,“京城四少,範林任廖”今兒個有四分之三都聚在自己這桌上,為免事情鬧得太大收拾不了,自己連睿王府那位瑞寧世子都請來壓陣了,卻不知那船上還能請到京都哪家的公子哥兒。

任暉早認出那邊站崗的是京都府衙役以及京都守備的兵士,不由得皺起眉頭,沈約看他面色不愉,忽地福至心靈,“該不會是東宮那位又玩微服私訪?”飛雪樓一事之前他未並見過太子,只是想到能讓遲君和秦楓作陪的人不多,才大膽猜測,沒想到這才半年功夫,又有幸私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