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延一笑笑,端了先前的那杯茶啜一口:“已經涼了。”
用過晚膳兩人一同去了永安宮給太后問安,順便告訴她刺客已被抓住,只是一切都是場誤會。太后便才終於舒展了眉眼笑起來,命人端來長公主親自做的餌餅。吃到一半,太后似乎想起了什麼,便看了庚延一一眼暗暗笑了。只是趙元長與庚延一正在專心吃著餌餅並未注意到太后的這一神情。
太后吞下嘴裡的餌餅對庚延一笑道:“延一覺得這餌餅味道如何?”
“回太后,這是延一吃過最好吃的餌餅。”
趙元長道:“這餌餅的味道像是安遠那丫頭做的。”
“正是安遠公主今日做了送來的。”
“她手藝倒是長進不少。”
“公主整日裡閒著就喜歡做做膳食手藝自然也就長進了。”太后將盛了餌餅的錦盒往庚延一面前推了些許:“多吃點。”
庚延一牽動嘴角笑了笑,又拿了一塊。臨走時太后讓庚延一將剩下的餌餅全帶回去,庚延一以吃不下為由推脫。太后覺得給庚延一吃剩下的也不大合適,便不再強求,只是說了句改日讓長公主再做些送到泰祥宮。
庚延一點頭。
☆、第十三章
長公主還當真聽了太后的話,做了一盒餌餅送到泰祥宮。她本是想讓宮人送過來,卻被太后訓了一頓,便不得不親自送來。只是太后剛送了長公主上輦車便立刻派人又故意叫了趙元長到永安宮來,為的就是能讓長公主與庚延一獨處。
乘了輦車來到泰祥宮外,向行禮的宮人們點點頭便提著錦盒先去了定瀛殿,不見趙元長便想放了錦盒讓宮人們交給他。卻怎料穆彌殿內的宮人一見她來便急急忙忙跑去告訴庚延一,庚延一思忖一番這才放下書冊起身去了定瀛殿。
長公主是第一次見庚延一,不免愣了許久。她說不出庚延一這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看是文弱又十分堅韌,如一潭平靜無瀾的湖水又深不見底,卻不止這些。這人,似乎能包容一切能捨去一切又能摧毀一切,總覺著,他無心,不會在意任何東西。
庚延一卻是非常客氣地笑著向長公主問了安。
長公主這才記起太后曾對她說過徐大人的侄子就住在這泰祥宮內,只是她不記得這人的名字了。她笑道:“先生便是徐大人的侄子?母后曾提起過先生。只是安遠忘記先生姓名了,還請先生不要見怪才是。”
庚延一笑道:“敝姓庚,名延一。”
“原來是庚先生。只是為何先生與徐大人不是同姓?”
“庚某隨母姓。”
“原是這樣。”長公主突然想起做的餌餅,便將錦盒放在案上,開了盒蓋子:“安遠做了些餌餅,先生若是不介意便嚐嚐,只是做得不大好,不知合不合先生胃口。”
“庚某曾在太后那裡吃過長公主做的餌餅。太后與陛下都對公主的手藝讚不絕口,想來公主對膳食也是十分精到。”
“那先生覺得味道如何?”
“淡淡的甜味恰到好處,甚是喜歡。”
長公主靦腆一笑。
被急急忙忙叫到永安宮的趙元長是聽了太后的黃門說太后生了重病,便乘了輦車趕過來,卻見太后正坐在塌席上翹了蘭花指愜意地喝茶。太后見他進來,便放下茶杯讓宮人們又沏了杯茶水端上來。
趙元長道:“朕聽黃門說母后病重,怎麼……”
“孤得的是心病。皇上請坐。”
“母后叫朕來不會就只是為了喝茶吧。”
太后笑道:“皇上覺得,庚延一這人如何?”
“性情溫和聰明過人且相貌俊美,自然是好得很。”
“那皇上覺得,他和安遠可相襯?”
趙元長皺眉,暗暗察覺到了太后的心思:“母后為何突然這般問?”
“延一乃孤親姐姐的侄兒,雖從小不在順宜長大吃了不少苦頭,但生性休養都很好。安遠若是把安遠許配他,孤倒也覺得般配……”
“不行!”趙元長重重放下茶杯,卻濺了一手的茶水,
太后顯然被趙元長這突然放大的聲音的一叫嚇得不輕,看了看案桌上灑出來的茶水,又看看趙元長:“皇帝你這是……”
趙元長自覺失了禮,又道:“兒臣該死讓母后受驚。只是朕是覺得徐大人入殮不久,庚延一作為徐家唯一的後人理當守孝三年,若是現在成婚恐怕不妥。”
“延一隻是作為侄子,況且並不從徐姓,不必守孝。再說孤也不是讓他們二人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