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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含笑道:“不過馮少俠與太湖飛鳳門的祝棠兒姑娘……似乎亦是兩情相悅,曾在月明之夜泛舟玉湖,相約白首之餘,更說了些江女俠與終南劍派的瑣事……嗯,那夜祝姑娘吃兩碗蓮米羹,額外多摻了桂花蜜,馮少俠卻喜歡酥皮鴨子高粱酒……當然,這些與咱們七星湖沒半點干係罷了。”
他說得不緊不慢,態度斯文,眾人聽得這一席話,心頭卻一陣陣的發寒。
一個馮佑之,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門派由來不說,竟連生辰婚事、背約私會乃至飲食喜好,七星湖都洞若觀火了如指掌,卻不知自家有沒有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把柄落他們手裡?
好在七星湖行事太邪,這些妖人的言語,自然做不得數,饒是如此,在場終南劍派的幾個弟子,心中亦忍不住暗怒,一腳踩著終南劍派的裙帶,一腳還去撩飛鳳門的肚兜,這等少俠,要來做包子餡兒都嫌腥臊!
只見葉鴆離微微一笑:“橫笛,你可別冤了馮少俠,毀人清白總是不好。”
蒼橫笛道:“屬下不敢。”
葉鴆離一雙秋水眼瞥著馮佑之,輕聲道:“諒你也不敢。”
馮佑之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臉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劍尖更是顫得像得了羊癲瘋。
年前葉鴆離破北斗盟殺陣名震江湖,傷在他手下的兩個北斗盟俠少,卻各有一番冰火兩重天的處境。
華卻邪雖敗猶榮,聲名扶搖直上,先有一劍削斷葉鴆離槍尖的戰績,後又以飛棄九劍成了遮星銅網陣的中流砥柱,雖無心使得葉鴆離逃脫,但敗後挫而不折、砥礪磨志,北斗盟上上下下,已視他為後起之秀中的頂尖翹楚,更有北斗盟第一劍手之譽。
而馮佑之卻成了笑話,一個照面被葉鴆離挑破大腿,既失戰力,更喪膽氣,待傷好後雖日夜勤練不輟,卻終究有了心魔,半年來劍法不進反退,原先的傲氣亦一變而成戾氣酸氣,這種種氣憋得久了,最後化作對葉鴆離的怨毒之氣,即便要下地獄,也必得拖著這個妖人!
葉鴆離緩步踱到馮佑之身前,卻看向端坐的華卻邪:“華兄,別來無恙?”
馮佑之一聲怒吼,挺劍便刺,葉鴆離連眼睛都不曾多眨一下,只靜立不動,華卻邪卻霍然起身,一掌切向他的劍柄,另一手扣住肘關節一撤一推,乾脆利落將他的劍插回劍鞘,道:“馮兄不可!”
馮佑之雙眼血紅,口不擇言道:“華卻邪!你敢勾結妖人?”
葉鴆離自顧落座,笑得益發神采飛揚:“是啊,邪兄,馮少俠這一劍也未必斬得死本座。”
蒼橫笛心中暗贊這華卻邪的身手反應,若晚得一步,葉鴆離只需跟馮佑之動上手,馮佑之必死,就算此行懷龍山不可濫殺,令他當眾下跪等折辱也是少不得的。
華卻邪聽得邪兄二字,嘴角不禁一抽,心中暗自慶幸自己不叫華無病,一拱手道:“葉總管,你我正邪兩立,涇渭分明,不必太過客套。”
葉鴆離低聲一嘆:“是麼?”
淡淡道:“我原以為,華卻邪劍意揮灑自如、自生其妙,必是不囿於世俗偏見之人……看來本座錯了。”
華卻邪愕然看去,只見他眼睫低垂輕顫,下頜弧度精巧如蓮瓣,再憶及他破陣時清雋秀拔之姿,突覺心尖被一隻螞蟻小小的鉗了一口,微微的疼痛,另有一番奇特的酥~癢難當,一時說不出話來,不由自主,伸手輕觸頸側舊傷,那道傷口,當真是令人輾轉反側,百思不得其解,更不敢求得一解。
旁邊一桌的道士早被氣得滿臉通紅,有一個便仗義執言:“兩位少俠當心,莫要被這妖人蠱惑離間了……這懷龍山上,咱們正道可容不得妖人作祟!”
葉鴆離聽而不聞,只低著頭出神,蒼橫笛便忠言提醒道:“公子,這位武當的明柏道長,說你蠱惑人心。”
葉鴆離懶懶道:“嗯,你蠱惑他了麼?”
蒼橫笛很誠懇的答道:“明柏道長四十有三,一套七十二峰劍才練到五成火候……雖同屬道門,屬下還真瞧不上他。”
葉鴆離伸手把玩一雙竹筷,道:“本座也是瞧不上的……不過北斗盟的宋無叛或許瞧得上,他可是嗷嗷待哺的叫花子一枚,死蟹爛蝦的什麼都好。”
華卻邪聽他這句話既刻薄又毒辣,油然而生明月照溝渠之憾,正色道:“葉總管莫要打趣,否則在下雖武功平平,卻也有除魔衛道之心。”
葉鴆離點了點頭,道:“好極……那敢問邪兄,你除的是什麼魔?衛的又是什麼道?”
華卻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