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二人剛剛度過了沼澤陣法,依老臣看來二人已經極為疲乏。”
聽到國師的話楚思成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內裡卻是驚濤駭浪,萬一——他真的不敢去想那個萬一。
“國師,朕要進陣。”
那國師心中驚詫,不明白為何皇帝會想要進去,素來知道這楚思成是個不會因為他人之言而改變決定的人,但是身為臣子還是要盡到作為臣子的職責,“陛下,林中危險,陛下不宜進去。”
“不必多言,國師前頭帶路,朕相信國師。”
國師也不再多言,答曰是便著人做了些必要準備,就帶著楚思成進了絕殺陣。絕殺陣正所以稱為絕殺陣,其實是因為絕殺陣一經開啟除非被困陣中的人死亡,否則無法以外力關閉陣法,所以雖是國師自己佈置開啟的,他也沒有辦法封陣,所幸是對與陣中機關極為熟稔,自可在陣中關閉單個的陣法,所以做好準備,國師一點也不擔心楚思成的安危受到威脅。
景賀二人剛稍做喘息,正在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忽聽“隆隆”如滾雷般的聲音傳來,那聲音越來越近,賀晏晚舉目望去,只見對面山坡上接連不斷的滾下許多巨石,古樹對上那些巨石,硬碰硬轟轟烈烈,整個林子似乎都要爆了,四處煙埃塵漫,爆裂聲不斷,雖有阻隔可是那些巨石還是毫不費力的向他們的方位滾過來,這分量要是滾到自己面前,別說抵擋了只怕是肉泥都要瞧不見了。
原以為就是些巨石也要花半條命去解決了,哪知那些巨石滾到一半,不知是引動了什麼機關,無數巨木從天而降,巨木天降的同時,前後左右各方也自地底橫七豎八地冒出凌亂的木劍陣,雖不是極複雜,但一時間想衝出也是不可能的事,看來這是要先困住陣中之人,消耗其體力,等那巨石巨木一到就真的回天乏術了。這陣勢一引動便一發不可收拾,避無可避之下,景賀二人只得各往左右閃開,幾乎是貼在樹杆上才避開刮面而過的木劍和一些巨木。
皺眉看著不遠處塵煙漫漫熱鬧十足的山坡,楚思成嘆了口氣,“時間到了嗎?”
“是的,陛下。”國師在一旁漫不經心的回到。
沉墨片刻,楚思成沉聲道:“國師,你別附近這些機關撤了吧。”
“這——”
“怎麼,國師沒法子撤了自己親自佈置的機關?”
“那倒不是,只是——”
“國師無需多言,朕知道國師想說什麼,你去撤了就是”
“是。”
景楓溪和賀晏晚合力勉強劈開數根照頂而來的巨木,都有些內息浮動,氣血不暢,真氣在經脈內狂竄,時斷時續。景楓溪力有不及,對著一棵巨木雖是一掌劈出,但氣息漸弱,只能將巨木微移一下方向,整個木體還是當頭墜下。風聲悽悽,帶來生死邊緣的寒意。
“轟——”,破碎的巨響,碎木屑飄散開來,賀晏晚面帶慍色,似將所有鬱悶之氣氣都發洩在巨木上,不要命的將那棵威脅到景楓溪一掌給生生劈碎開來。
正待他要炸毛,功力全開地對付那些該死的大東西的時候,陣中忽然所有東西都停了下來,林中剎那間安靜的可怕,若不是一旁還有不少木劍和破碎的巨木,真以為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二人正在詫異之際,有馬蹄聲由遠及近。
景賀二人轉過身來,便看見騎在一匹黝黑駿馬上的楚思成,身邊跟著的就是那國師。
看著景楓溪雖有些狼狽不過未受什麼厲害的傷,楚思成暗暗鬆了口氣,“楓溪你沒事吧?”
景楓溪只是與之對視,並不言語,倒是賀晏晚氣得不行忍不住要破口大罵,卻被景楓溪一把攔住。
看到景楓溪這般,楚思成心裡激痛不已,他早就知道若是景楓溪知道自己對賀晏晚暗中痛下殺手,定不會原諒自己,只是沒想到真正要面對的時候,心裡會是那般難受,好像被人用刀子剜著心窩一般,“楓溪,我知道我不但食言,還做了你會痛恨我的是事,我不求你原諒,我做了就是做了,不奢望你會原諒我也不屑對你說謊,我承認我當初答應你救他是帶著私心的,可我原本也並不想置他與死地,只是想讓他離開你一陣,沒想到之後我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帝王之術向來叫我要斬草除根,我便抱著僥倖以為可以騙你一輩子留在這裡,下命令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遲早會面臨這一局面,只是沒想到那麼快。”
景楓溪木然的聽著楚思成說了一堆,仍舊不置一詞。
“楓溪,難道你就這麼恨我,連一個字也不屑對我說麼?”深吸了一口氣,楚思成又道:“好;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