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著急,一串話都滑了出來。
“抱歉,北馳。你稍微走慢些,我休息下就好。”
“我們回去。要變天了,風太涼了。”
“你不是還有鋪子要逛嗎?我能自己回去。”洛雲息鬆開他的手,很快站穩了,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
“走了那麼久,我也累了。反正不急,改日再說。雲息陪我回去吧。”
洛雲息的衣服已被汗溼,貼在身上不舒服,沒有異見,兩人掉頭往回走。他走得慢,卻很穩,背挺的筆直,猶如院子裡的那棵梧桐樹。慕北馳看他這樣子微覺心痛,卻也放心不少。
“你在氣惱什麼?”回去的路上,洛雲息忽然開口問。
“沒有。”覺得口氣硬了點,怕他多想,“剛好想到點事,有點走神。”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話也沒少說,笑也沒少笑,怎麼就看出來在氣惱了?
“北馳,如果我做了讓你感覺不快的事,不要介意。”洛雲息停下來認真的說:“並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他的目光很清潤,像被雨水洗過的天空,“我不太擅長和人交往。無意冒犯處,你見諒。”
“沒有的事,別瞎想。我是自己折騰著自己玩呢。累嗎,要不要歇下再走?”
“無礙的。我能照顧自己,做不到的事會說。總歸不是小孩了,身體都是自個兒的事。”他伸手在慕北馳手背上拍了下,“謝謝。”也許是自以為是了,總覺得慕北馳語氣和神態不比平常,似在自責。
慕北馳的確心存愧疚。腦子裡曲曲繞繞的罵了自己通。什麼頭腦簡單心胸狹窄胡攪蠻纏都出來了。面上倒是穩的像泰山。也不曉得眼前這人是怎麼覺察的,手輕輕一拍,泰山全垮了,只剩個山尖尖擺在那,勉強做個樣子。“也是我魯莽了,只顧著自己暢快。你累了也來不及告訴我。”
“怎麼沒來得及,現在咱們不是在回去了嗎。慕公子可要好好的撫琴來犒勞才行。”
“呵——在下榮幸之至。”
話說開了,彼此心裡都舒坦,氣氛不那麼沉悶,連回去的路都覺得短了些。
☆、調過包的洛老四
秦嵐疏合上賬本,若有所思,蹙眉問道:“南遊,你有沒有去過紅袖樓”季南遊正被滿眼的數字撐的腦仁疼,想都沒想的答道:“自己樓子裡的姑娘都照顧不過來,哪有那閒空。”
“抽空去一趟。”
“哈?”季南遊眨眨眼,歪了歪脖子,頸骨啪啪響了兩聲,“嵐疏你可不能趁我精神頭不濟試探哈,咱一向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點想頭都奉獻給自家人了。”
“季樓主鞠躬盡瘁殫精竭慮!勞煩你勉為其難照顧下別人的生意。”
“你認真的?那小爺算是奉命獻身了。當為表率。”秦嵐疏習慣了他說話沒譜,瞟了他眼,涼颼颼的說:“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安排別人。”“為秦姑娘分憂,在下義不容辭。想查啥?”
“先探探水有多深。咱們這大半年收益跌的厲害,各地的分樓情況都不景氣。紅袖樓開了沒多久,起勢太猛,尤其在京都。流失的客人大都去了那邊。我派人查過,始終摸不清後面的東家到底是誰。咱們在京都的根基畢竟還淺,不小心就要功虧一簣。我這心裡總覺得不安穩。”
“成,我放心上了。”看秦嵐疏唇都快抿成條線了,捏著她的臉開解道:“你也不用太憂心,會老很快的。整這場子不就是為了找點事兒幹嘛。大不了甩手走人。以後就算不當什麼樓主,我和北馳也養的活你。”
秦嵐疏被他大包大攬的口氣氣樂了,拍開他的手,“現在是我養你!指著你過日子太驚心動魄了,昨兒個家財萬貫今晚上說不定就睡草房。我年紀大了,可不熱衷這套。”話音一頓,眉間堅韌代替了嫵媚,淡漠開口道:“再說,我不想做了,可以轉手,但不能莫名其妙地丟了場子。要不到下面見了阿志,可沒臉同他說。”
季南遊低頭笑了笑,沒做聲。過了那麼久,嵐疏終能坦然的提起逝去的人。有什麼比開懷更重要呢,人總得想著法子讓自己能過下去不是?
“對了,洛雲息到底是什麼人,九哥和他交情很好?他們認識沒多久啊。”
“是沒多久,也就幾個月。沒什麼來歷,洛家的老四。在家裡也是個不受寵的。人倒是好相處。不過他和傳言出入很大,行為舉止有矛盾的地方。”
“怎麼講?”
“第一次見他的那夜,他想過要殺了我,雖然只有一瞬,不過那種凌厲的殺意不該是富商家養的少爺能有的。他槍法很好,看的出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