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冬棋趁人不注意,一把擰在他腰上的肥肉上,壓低了嗓門:“周大爺,平時見你怎麼沒這麼大方呢?”
周海在旁邊“嘶”了一聲,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時嚴冬棋旁邊的姑娘稍稍往這邊坐了坐,嘴唇貼近,聲音輕柔:“嚴老闆真是年輕有為,長得也這麼帥,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
那聲音聽得嚴冬棋雞皮疙瘩摁都摁不下去,他稍微讓了讓身子,看著她淡淡笑了笑:“沒有。”然後端起面前的酒杯稍微抿了一口。
上下滾動的喉結在酒吧柔和的光線下散發著屬於男性的荷爾蒙,那姑娘於是又貼近了一點,塗著鮮豔口紅的唇幾乎要貼到他的脖根:“我叫尤佳,帥哥今晚有什麼安排?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話音未落整個人就貼了上來,嚴冬棋不著痕跡的躲開,鮮豔的唇瓣堪堪擦過他的襯衣衣領。
嚴冬棋這會兒才側頭好好看了看這姑娘。
他的眼窩深邃,瞳孔深黑,無端被燈光折射出一番深情的錯覺,輕輕伸出手指掠過她的捲髮,順帶在她下頜輕輕勾了一下:“不了,我還有點事情。”
嚴冬棋說完站起來,帶著溫和而禮貌的笑容,還有一點繾綣勾人的味道,舉了舉手上的酒杯:“既然你們是周海的朋友,今天晚上的酒我請了。”
然後轉身之年瞟了周海一眼,輕飄飄的離開了。
周海一看嚴冬棋的眼神就知道要糟,只好草草的和他心愛的姑娘們打了個招呼,往嚴冬棋那邊走過去。
“我說你是不是個傻逼,脂肪都長腦子了吧?你不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麼,惹得一身女士香水味兒回去等著跪搓板吧。”嚴冬棋晃了晃手裡的酒杯,動作優雅表情安靜,唯獨口氣惡劣,吧檯內的侍應生上來給老闆空了的酒杯加了一點酒,然後像被火燎了一樣迅速彈開。
周海找了他旁邊的座位坐下:“現在給你摁一個靜音真看不出來你在罵人。你丫也就在店裡裝的人模狗樣的。”
“總比你一直狗樣的好。”嚴冬棋挑眉反擊。
“臥槽你這張嘴。”周海半天沒想出反駁的詞兒,一把搶過嚴冬棋手裡的酒杯子兩口乾了。
嚴冬棋重新把杯子奪了回去,皺眉看著周海:“你那破酒量這麼喝,沒兩口勁兒就上來了。剛問你話呢,忘吃藥就出門了還是怎麼著,又開始勾搭人小姑娘。”
“兄弟,我現在可是單身,勾搭姑娘有什麼問題。”周海沒心沒肺的笑了笑,嚴冬棋卻笑不出來。
他皺了皺眉,攥住周海的肩膀:“你說什麼?那你物件呢?”
周海把他的手扒拉下來,又叫酒保拿了一瓶啤酒來:“前兩天分了唄,她父母讓她一個女孩兒別成天漂漂漂的,讓她回老家找個知根知底兒的男的結婚生孩子去。”
嚴冬棋聽了半天:“就這理由?”
“不然呢?我抱著她大腿說你別走你別走?咱也是二十大幾的人了,這事兒在心裡琢磨琢磨爽一把可以,我可幹不出來。”周海笑了笑,對著啤酒瓶子一陣猛灌。
“姑娘沒了還能再找,你不能混酒喝就別喝,”嚴冬棋把他手裡的啤酒也搶了下來,讓人給他泡了一杯綠茶,“我這不也沒物件麼,咱倆患難兄弟的,多好。”
“好個屁,我看咱倆不然在一塊兒得了,”周海往這邊兒蹭了蹭,朝嚴冬棋拋了個媚眼,“少年,玩兒心嗎?”
“玩兒你妹,死胖子你吃飽了撐著的。”嚴冬棋被他那小眼神兒一瞟,感覺隔夜飯都能給倒騰出來,一腳踹到他坐著的吧凳上看著他悠了半圈兒。
“所以說嘛,你又不願意和我將就,我就多找幾個姑娘來,反正咱倆單著也是單著,大好春光,你不採朵花兒來戴一戴?”周海沿著杯子邊喝了一口茶,“嘖”了一聲。
嚴冬棋沒吭聲,抿了一口酒。
“別說兄弟我沒提醒你,眼見著就是聖誕節,馬上這一年就翻過去了,你這可是將近一年沒物件了,我都替你憋得慌。”周海語重心長。
“我謝謝你周大爺,真會替我操心,你腦袋就長在您那腰以下呢吧?”嚴冬棋有點兒無奈。
周海不樂意了:“我替你操心呢,你看你成天談個女朋友個把月就分了你這是圖什麼,買只股票都要入手三五個月看看行情呢……”
他突然換了個語氣:“可別是你那小心肝還在韓佳身上呢?你且等等,你這就‘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墳地’了啊。”
“你能不能積點兒口德?再說關韓佳什麼事兒,事兒都過去了八輩子了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