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要帶的,就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就行了。”韓以諾跟在後面,漫不經心的道。
嚴冬棋聳了下肩,轉回頭去繼續在貨架上掃視:“那肯定不行,我得琢磨琢磨你得帶點兒什麼,驅蚊油和電蚊香得帶吧,你這個體質,蚊子見了你跟見了親爹似的往上撲,要不帶點兒這個,你們去的那地方又在山跟前,你晚上就甭想睡了。”
韓以諾沉默的在後面,看著男人把一樣樣的東西扔進推車裡,拿取東西之間背後的蝴蝶骨削薄分明,透過薄薄的白色短袖凸顯出呼之欲出的張力。他頓在原地看了兩眼,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兩步上前推過男人手裡的推車:“我來吧。”
“嗯。”嚴冬棋很理所當然的鬆開車把,韓以諾比他高比他壯,比他力氣大,多幹點兒也沒什麼,於是自個兒認真的在貨架上挑東西:“洗髮水和沐浴露買份兒小瓶裝的吧,家裡大桶的太沉了,而且你帶走我就沒得用了。”
韓以諾“嗯”了一聲,低頭去看放進車裡的各類用品,件件合適又妥帖,是他最喜歡最習慣用的,他抬眼看了看嚴冬棋專心挑選的側臉,漸漸揚起一個淺淡而溫暖的笑意。
軍訓的地方挺遠,坐車去要兩個多小時,學校把大巴安排在校門口,所有學生無論遠近都得先拖著行李去學校集合,點齊人數才能出發。
嚴冬棋的意思本來是開車送他過去,但是韓以諾不大願意,覺得還是自己坐公交過去比較好,人家女生都有自個兒來集合的,他還要家長送顯得娘唧唧的,光想想就很煩躁。
“行吧,那你自個兒去。”嚴冬棋把他送到門口,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去鍛鍊,去是個男孩兒,回來應該就是個男人了。”
韓以諾看著嚴冬棋帶著微笑的英俊面容,一瞬間突然就充滿了不捨。
這種感覺他好像很久都沒有了,母親去世那天,似乎是他到現今為止最難過最不捨的一次。自那次之後,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他看的太清楚,親戚的冷淡和嫌棄,周遭人的同情和鄙夷,讓他再難滋生出對某人某事的留戀和珍惜。
即便是姐姐離世,也因為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不過只是難過而已。
但此時此刻,他心裡那種離別的愁緒和滿滿的不捨一瞬間瘋漲,自從把嚴冬棋叫“哥”的那一天開始,他從未和嚴冬棋分開過,兩個人每天都見面,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幾乎算得上形影不離。而這種突如其來的短暫分別,讓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想要衝上去擁抱嚴冬棋。
“哥,”韓以諾猶豫了一下,最終小聲開口,“我會想你的。”
嚴冬棋明顯愣了愣,然後笑著揉揉他的頭。
少年時期大約是營養跟不上,所以也不覺得怎樣,可自從和嚴冬棋生活在一起以來,韓以諾的個頭一直瘋長,這段時間嚴冬棋已經很少像之前那樣,抬手揉韓以諾的腦袋了。
韓以諾乖乖地低下頭。
“傻小子,想什麼呢?你是沒斷奶還是怎麼了?一個大小夥子哪有什麼想不想的,就十來天的功夫怎麼了?沒見過這麼大還這麼黏糊人的,我都想買兩管兒口紅送你了。”嚴冬棋聽了他的話又好氣又好笑,但也知道這小子從來沒跟他分開這麼久,人都是慣性動物,難免會覺得不習慣,於是開口道。
韓以諾有點兒無奈,這點兒離別愁緒才剛冒出點兒芽兒來,就被嚴冬棋毫不客氣的嘲諷回去了,他只好點點頭:“那好吧,我走了。”
“去吧去吧,剛好讓我這幾天自由自由。”嚴冬棋擺擺手,看著他快進電梯了才想起來,跟了一句,“要是沒事兒記得給我打倆電話。”
等到電梯門緩緩關上之後,他又輕輕笑了一下,撓撓頭回了房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雞肋的一章,覺得無趣的小天使們請原諒。薛楷性格很有意思,可愛又爺們,我光寫就覺得很喜歡。明天週四不更,後天繼續。
☆、穆子禮
嚴冬棋覺得這個事兒想想就有點兒操/蛋,那就是沒等韓以諾走兩天,他就有點兒想這小子了。
平時倆人總是在一起,嚴冬棋也沒覺得怎麼樣,有時候還挺煩這小子的。因為韓以諾在家管得很寬,不讓他抽菸,不讓他喝冷的東西,不讓這不讓那的,嚴冬棋有時甚至會覺得,到底這小子是哥還是他是哥,簡直無奈。
可是韓以諾走的這幾天,嚴冬棋在家裡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等他反應過來是缺了個韓以諾之後,就覺得有點兒希望這小子快回來的自己簡直不可思議。
因為開酒吧,每天都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