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的大石頭,在把他絆倒之後又繼續戳傷了他的膝蓋。
何隨曲起腿,傷口上頭的褲子已經被完全磨破了,露出裡面血流不止的傷口。小心地把褲管捲起來,何隨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眼前驀地一黑。肩膀和手臂還沒有好徹底,腿也跟著來了,是不是全身都要整上一遍才能消停。他已經有點害怕看到血
了,因為血就意味著傷口,傷口就意味著疼痛。何隨不怕痛,但他討厭忍受疼痛,而且是這種本來根本沒必要忍受的疼痛。
隨便在旁邊找了棵樹靠上去,何隨一把拽掉下半截褲腿,直接拉成了一個長布條捆在膝蓋上。做完這一切後,他疲累地往後靠,整個頭點在樹幹上,把手電筒豎在地上,抬起下巴看著上方樹葉濃厚的陰影。
靜謐的樹林裡只有蟲鳴的聲響,似遠又近,沒有一點的距離感。
膝蓋上的痛一陣一陣的,戳著心窩子。何隨閉上眼,突然想知道他這樣為了何倚風團團轉到底是為了什麼。其實扔著不管不就可以了,失蹤了剛好,還不用想方設法地讓他回去,反正身體也沒了。他幹嘛還要多此一舉地找過來,再被迫知曉那早已被掩埋的過去的真相,再引起不必要的牽連。多麼不可思議的巧合也只是巧合,跟他無關,一切都跟他無關。連何倚風都忘了,又何必讓他知道。
在這裡睡一覺然後就回去吧,就當是體驗一回大自然。至於何倚風,要走就走,就算真的成了孤魂野鬼,也不會是他的責任。本來就兩不相關、兩不相欠……哦,不對,他還免費照顧了何倚風那麼久,是他欠自己才對。不過何倚風留下的那些東西現在好像都在他手上,所以也算是把賬給清了吧。
迷迷糊糊地想著,何隨倒真是變得有些困了,也不再那麼強烈地感受到身上傷口傳來的痛楚,果然是快要睡了吧,最好別再做那些奇奇怪怪的夢了。更不要有那張一摸一樣的臉再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恍惚中,何隨好像聽到了哭聲。似乎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