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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聽到這樣的笑聲,伊彬蔚有點不舒服,他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但是面對這樣的伊望舒,他卻難以控制地有著一種自己都無法言清的愧疚,伊彬蔚抿了抿唇,將自己的感受和疑惑先拋到腦後,撥出一口濁氣,眼神逐漸恢復清明,現今自己要做的是將這個不孝子帶回家裡,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之後再說。

“母親病了,現在很危險,她想見你,你快跟我回去。”語氣中的急切難以忽略。

伊望舒的笑聲瞬間停滯,身體一僵,口中低低的呢喃:“母親病重了……”他的頭低垂,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更顯得臉色蒼白,睫毛輕顫,似受驚的蝶,投下淺淺的陰影繪影在他的眼瞼出,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看到伊望舒低頭不語的樣子,伊彬蔚輕輕舒了一口氣,看來小弟還是在乎家裡的,放緩了自己的表情,上前一步,正準備柔聲勸說的時候,卻見伊望舒的嘴角緩緩的向上翹起,他慢慢地抬起頭,和伊彬蔚對視,眼中的黑,黑得深沉,毫無機質,沉淪的黑暗美感縈繞在他的周圍,神秘而誘惑。

輕輕地開口,每一個吐字都極輕,似乎被風一吹就會消散在空中,但每一個字卻飄逸的落在伊彬蔚的耳邊,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母親病了那又怎樣?”輕描淡寫的語氣,無所謂的論調。

伊彬蔚的身體僵在那裡,他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由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弟說的。

他的手握緊又鬆開,又再次握緊。

結果下一句隨著風飄來的話語徹底讓他的理智斷線,“你回家守著不就夠了嗎?與我何干?”

伊彬蔚衝到亭子內,一把抓起伊望舒的衣領,硬生生地將他從椅子上拽了起來,坐在伊望舒膝上的女子驚叫一聲跌坐在地,花容失色,此時卻沒有人理會她。

伊彬蔚怒氣衝衝地看著自己的親弟弟,問話是從牙縫中一個個的擠了出來,“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他,伊望舒身為的是伊家的子孫,用的是伊家的財產,他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伊望舒很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哥哥,雙手垂在兩側,什麼反抗的動作都沒有做,語氣平淡地回答:“因為我是伊望舒。”深深的眼底凝聚的卻是最濃重的悲哀,藏得那麼深,讓人無法看清。

被怒氣衝昏頭腦的伊彬蔚在聽到這樣的話時,更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怒火,以至於根本沒有發現眼前人的異樣,抬起拳頭就要往伊望舒的臉上揮去。

這時,一聲很清冽的聲音傳來,“前輩。”語氣中透著點點無奈。

這不會是伊望舒的語氣。

那是誰?

韓浩安有點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緩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林凡暉的一隻手握住韓浩安高高抬起即將揮到他臉上的手,另一隻手搭在韓浩安攢緊他衣襟的手背上。

韓浩安醒悟過來,立刻將手放下,鬆開他,“抱歉,抱歉,沒有弄傷你吧?”

林凡暉搖搖頭,“沒有。”

這場戲雖沒有演完,但到了這裡就已經不能再進行下去了,林凡暉在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他還是一直演下去的話,照著韓浩安剛才揮拳下來的力度,自己的臉絕對會腫起來,但自己是靠臉吃飯的,要是臉被打腫了,只怕幾個星期都不能接工作了,錢賺得多少倒是次要的,關鍵是會給袁銘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為一個註定自己得不到的角色做到這種地步,就算自己再怎麼喜歡演戲也做不到。

在韓浩安和林凡暉對話期間,場下的不少人才漸漸反映了過來,神情都有點恍惚,就這樣?就這樣就結束了?眾人都有點迷茫。

但是真的就是這樣,林凡暉的演繹結束了。

韓浩安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沉思,他知道如果不是林凡暉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拳,自己是真的會打下去,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當時覺得自己就是伊彬蔚,林凡暉就是伊望舒,面對那樣的情景,會揮拳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韓浩安也知道這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演技好,更多的是林凡暉帶給自己的感覺,那種完全入戲的感覺。韓浩安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細胞還在悅動,為了剛才那種全然投入戲中人物的感官色彩的快感,它們在叫囂著,再一次,再一次讓我體會到那種感覺!

“林凡暉嗎?我記住了。”韓浩安握緊自己的拳,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

林凡暉走上前去將身邊跌倒的女孩拉起來,然後讓飾演小廝的那名演員帶著她去了後臺,就無所事事地站在一旁,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