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了眼表情越來越黑的齊貫譽,他笑的像個感情上的勝利者。
「她打從一開始和我簽約時就不認為她是你的合法妻子,試問你身為一個女人法律上的丈夫,難道不覺得丟臉?」
丟臉?怎麼會?從頭到尾真正的受害者都是自己,而那個女人才是應該覺得丟臉的那一個,憑什麼要我低頭認輸?
齊貫譽的沉默輩歐陽烽浩解讀成他在內疚自責所以沒空裡他,於是輕哼一聲側過身子打算拉開車門鎖,卻發現即使他使盡吃奶的力氣用力扯,車門鎖依舊不動如山的堅守著自己的崗位,怎麼也不肯彈開。
「我哩咧靠北邊走啊,這玩意兒是喀了大麻還是威而鋼?怎麼這麼難搞……」這下,歐陽烽浩不能繼續維持表面的淡定了。
身為MB,還是一名在酒吧裡掛牌牛郎的MB總得遵循一些遊戲規則,所以即便今天的生意因為僱主的因素泡了湯,本著職業道德他還是該回去好好安撫一下僱主的情緒,而不是拍拍屁股甩頭就走,那可是會降低他的服務評價,更何況他還是個兼職MB,沒在地下公會(黑道)裡記名受到保護的。
「唔……魂淡!這玩意兒怎麼那麼難搞?高階車的都這樣嗎?嘖!」當他埋頭努力和那個小小的按鈕玩拔河時,齊貫譽終於從自己的思緒裡回過神來,饒有興致的看著身旁的大男孩急得滿頭大汗,卻仍堅持不肯放棄的模樣,難得對一名陌生人產生了興趣。
為什麼一個還有著大好人生可以去嘗試的孩子會這麼理所當然地在他人面前大聲說自己是出來賣的?家裡有困難還是隻是單純的拜金?
沒發現自己對對方產生以往從不曾在任何一個陌生人身上出現的興趣,齊貫譽決定這個問題一定要在今天找到答案,並且將對方對於金錢的觀念扭回正軌。
莫名的,齊貫譽對自己將要為社會解決一個隱藏的問題而感到驕傲,只是他的驕傲很快就會被戳破。
「行了,有什麼事就用我的手機,我都說了今天你的損失算我頭上,難不成你還有其他"工作"要做?」當唸到工作兩個字時,他還刻意加重了語氣想借此測試對方的反應,卻沒想到對方居然用看白痴的表情轉頭睨了他一眼,說出更讓他震驚的話。
「蛤?先生,您老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包養?即使MB這份工作只是我的兼職,但起碼的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好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歐陽烽浩覺得自己運氣真的很背。「手機!」
「……」被對方說的完全無法反駁,好不容易心情稍微好轉了些的齊貫譽又覺得不爽了。
可情緒低落歸情緒低落,他自認還沒不成熟到為了這點小事跟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孩子計較,於是即使他臉黑的已經足以媲美鍋底,還是伸手從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機放進對方章開的手裡朝上攤開的掌心裡。
「MM的,也不知道會不會連線下來幾天的時間全被取消,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虧大了……」毫不客氣地拿起手機直接按下熟悉的號碼,幾聲短促的鈴響過後,那端終於接通。「萱姊姊,是我小浩……嗯?跟他借的啊,被鎖在車上出不去……你怎麼沒跟我說呢?昨天我都在湖姊那邊,傳個簡訊也好嘛~這下我連離開都……在樓下的停車場啊。……咦?真的嗎?你真是我的再室父母~那太好了,我看他一時半會也不會把車開走,那就麻煩你了。」
齊貫譽皺著眉看對方啪的一聲闔上手機,轉頭面向他的時候先前講電話時揚起的笑早從臉上褪得一乾二淨,只留下冷冰冰的生硬與疏離。
這種感覺很不愉快,相當的令人惱火。
他這麼想著,卻依舊板著臉一聲不吭。
「手機還你,請你現在就放我下車,不然萱姊姊就要下樓了。」將手機往男人的上衣口袋裡塞好,歐陽烽浩往旁邊挪了挪身子,儘可能保持自己和對方之間的距離足夠安全,腦子裡迅速對自己昨天早上在醫院昏倒的事情做出解釋。
昨天早上一定是像醫生說的那樣,太累加上中暑才會昏倒,我絕對!肯定!不會為這種爛人心動!
然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剛巧戳到男人的自尊,於是,悲劇發生。
低頭看了眼正安安靜靜躺在胸前口袋裡的黑色手機,齊貫譽突然傾身靠了過去,掠過那具僵直的身子替對方扣好安全帶,抬頭剛巧從車窗看見正對著副駕駛座的電梯門開啟,露出裡面那個愛了九年恨了六年,現在卻為了個半大不小的鴨而顯得相當慌張的身影,唇邊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起身、扣好自己的安全帶、發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