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跑到天天身邊，確認他主子的安全。

“少爺，沒事吧？受傷了嗎？”亞崗上下的檢查著天天，就怕他的主子少一根頭髮。

浩傑抱著天天，摸摸他的臉，帶著溫柔的笑，“你沒事吧？”

天天捂著胸口還是有些後怕，“我沒事，就是嚇到了。”

“浩傑，辛苦你了。”雨龍拍了拍浩傑的肩膀，原本放鬆的表情一下凝固了起來，“浩傑，你。。。”

浩傑疲憊的將頭靠在天天的肩膀上，“我說過，會保護你。。。。有一句話，一直想和你說。。。宇文天。。。。”

“快來人，叫救護車！”雨龍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亞崗也愣住了，咬著牙，握緊了拳頭。

“宇文天。。。我。。。喜。。。”話，到這裡就斷了。浩傑的手垂了下來，那雙溫柔的眼中安逸的閉著，嘴角還帶著幸福的笑，未說完的話或者是一個遺憾，但又何必讓活著的人傷心呢？

天天抱著浩傑的身體，手上都是溫熱的液體，他不敢去看，不敢想象，“救人。。。救人啊。。。浩傑，你醒醒！你醒醒！”

那麼溫柔的一個人，總是對自己笑，總是寬容自己，總是看著自己。每天每天，溫柔的叫著他的名字，給他快樂，給他驚喜。

淚，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多可以流出來的淚。

覺得可笑，為什麼以前總是期盼他生病？為什麼總是渴望他受傷？

寧願不要那份工作，他也不想他流一滴血。

為什麼當初不對他再溫柔一點？為什麼不把自己的技術練習的好一點？為什麼又讓他在醫院住那麼長的時間？

為什麼為什麼？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天天坐在沙發上，將頭埋在手裡，身邊的亞崗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的陪著。

美潔媽媽從二樓走了下來，面色有些憔悴，“天天，你還在？”

“浩傑醒了嗎？”天天站起身，聲音有些沙啞。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一個星期以來他幾乎都沒怎麼睡過，天天守在醫院裡，看著那些醫生和護士進進出出，他什麼忙都不敢幫。

幸好那顆子彈沒有直接射到心臟，而是打了一個擦邊球，不然。。。

即便是這樣，浩傑直到現在都沒有轉醒的跡象。

美潔媽媽搖了搖頭，隨即抱了一下天天，“浩傑會沒事的，你要多休息，不然看到你這個樣子，浩傑該心疼了。”

“對不起。。。”天天看著二樓浩傑的病房，失落的點點頭，“阿姨，我就先回去了。”

美潔媽媽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忍住，“你不去看看他嗎？”

天天無聲的搖了搖頭。

他知道自己的斤兩，楚笑前幾天找過他，讓他看清了自己。在那個美麗聖潔的光環下，他其實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是浩傑的容忍，他根本不可能在這裡待下去。

辦公室裡，楚笑揉了揉額頭，他剛剛為浩傑做完手術，很成功。天天失魂落魄的坐在自己面前，有些話這個時候也不得不說了。

“你知道你剛來的時候，那個八床嗎？”楚笑開啟抽屜，翻了起來。

那是除了浩傑之外，他唯一接觸過的病人，“我記得。”

“他投訴過你。”楚笑拿出一個資料夾，開啟之後遞給天天，“你自己看吧。”

現實總是比較殘忍，但不得不面對。即便是怕他受傷，即便是想保護他，但終究還是要活在現實中。

八床的投訴很嚴重，嚴重到直接觸動了院長，院長當時幾乎下令辭了天天，但中途被浩傑打壓了下來。天天就以專用護士的名義繼續留在了醫院，而那個八床則在出院之後得到了一筆補償金。事情被浩傑壓了下來，造就了天天一個美麗的夢。

但夢，總就是要醒來。

“你知道醫護是什麼嗎？”楚笑疲憊的笑了一下，“以前，我和你的想法一樣，總是希望這個世界的病人多一些，自己動手的機會多一些，技術進步了，人也就有名了。”

楚笑靠在椅背上，“人啊，總是會長大。。。醫護的意義我慢慢就明白了。他們存在的目的，就是希望這個世界沒有疾病，沒有傷害，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希望自己的存在沒有意義。疾病讓人痛苦，帶來死亡。他是一種不祥，有人因為它們失去了親人有的失去了朋友。有時，我們所做的，不單單是救死扶傷，更多的是挽救了一個家庭。”

從來沒有人給天天講過這些，他愣愣的看著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