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許去看他!我是同性戀怎麼了,我哥他喜歡男人怎麼了!你就那麼在乎你那些老戰友,老朋友的想法,在乎自己的面子,連自己的兒子都忍受不了!”
李父怒睜著雙目,氣得說不出話,聽到一半就進了臥室,摔上門,門內一陣瓶罐摔在地上的聲音。
李白白在外面站著,又罵又哭得嗓子完全啞了,蹲在地上哭。
到最後,李白白都忘了自己說了什麼,李媽媽從屋子出來,說:“你們先回去,我勸勸他。”
李白白這才發現李明森和陳青宇站在外面的樓道上。
自始至終,李媽媽都沒再看李白白一眼,刻意躲避著。
離開後,陳青宇攬過李白白的肩,安慰他:“別想太多了,沒事。”
李白白轉頭,掛在陳青宇脖子上,抱著一言不發。
李明森道:“說出來也是好事,這個坎過了就好了。”
李白白胸悶得不行,埋在陳青宇肩膀上,良久,小聲道:“哥,對不起。”
李明森去發動車,不在意道:“胡說什麼,這又不是你的錯。”
李白白抿了抿唇,哭也哭不出來。
湯錦年終於復活,不知從哪兒打電話來:“請我看電影?行啊,現在過期了沒。”
李白白坐在不知名的大廈門前的臺階上,吸了口煙,說:“過期了,你死哪兒去了?”
湯錦年笑道:“有點事,去外地剛回來,出來,哥再請你看電影補上唄。”
李白白在外面遊蕩了一夜,面色憔悴不堪,聲音也有點啞:“不想去,你在哪兒?”
湯錦年給他說了地方,李白白道:“我去找你。”
湯錦年說的地方是在郊外的一個車場,湯錦年和幾個公子哥在車道上試摩托車。
李白白打車過去,一下車就被摩托車的尾氣噴了一頭一臉。
湯錦年從街對面走過來,李白白皺眉捂著鼻子咳嗽,罵了聲:“操。”
“我說,你這一臉的頹廢是剛才尾氣給哄出來的還是怎麼著?”湯錦年在陽光下笑著問了句。
李白白瞥他:“你倒是春光燦爛豬八戒,前兩天擱哪兒死去了?“
湯錦年臉上出現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糊弄地笑笑。
“我/操!”李白白罵道“你丫還敢不好意思!”
“走走。”湯錦年摟著他到對面“待會跟你說。”
李白白被他強摟著過去,正好剛才噴他一臉尾氣的那輛摩托呼嘯著回來,停在他們面前。
那人掀開摩托車頭盔的透明面罩:“喲,湯少,這是?”
李白白差點沒忍住,一臉強繃著的嚴肅全給弄崩了,抬手遮住大半張臉,側了側頭衝湯錦年擠眉弄眼:“還湯勺,怎麼不直接叫你勺兒啊。”
湯錦年無奈地看著他:“你覺得我們倆互相取笑對方的名字有意思麼?”說著他摟了摟李白白,向面前的幾個人介紹道“我發小,李白白,你們可以叫他‘白白’”
李白白:“……”
湯錦年說完兀自笑了笑:“其實還是挺有意思的。”
李白白打量他:“我們倆是發小麼?”
湯錦年道:“不是發小,勝似發小,我周圍這一圈兒人除了鐘點工就你知道我喜歡穿什麼牌子的內褲了。”
“白……李少,來試試嗎?新車。”一個外形酷似車手的男生招呼,他拍了拍身邊一輛車的皮座。
李白白還是挺喜歡這種東西的,速度激情兼備,只不過他不專業玩兒這個,撂了幾年也就忘了。
李白白跨上車座,摘下掛在車把上的頭盔,在手裡掂了掂:“從哪兒跑?”
那車手指導道:“第九個彎道之後,有個橙色的標誌,跑到那兒。”
李白白不太習慣這邊的陽光,皺眉眯眼往遠處看了會,大概知道位置,戴上頭盔,悶熱一下從頭頂傳遞到後頸,他推開透明面罩,問:“這玩意兒能不戴麼?”
旁邊幾個車手笑起來,一個說:“第一次,還是戴上吧,我們這兒誰都負責不了您的安全。”他這話嘲笑的意思居多,李白白不大在意,也沒摘頭盔,兀自說道:“也對,第一次,得戴套。”
試了試油門和剎車,一擰車把,李白白俯身,連人帶車衝了出去。
原地有幾人笑道:“湯少,這人真是你朋友,還挺猛。”
湯錦年嗯了聲,看著那輛紅色的車在他視線可及的範圍內越來越小,不由喃喃道:“開得還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