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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你壓根不知道我在承受什麼樣的折磨!!’

‘我們都他媽受了重傷!但就你一個人像娘們一樣的瞎嚷嚷!!’

‘閉嘴!’克萊因大聲喊,奮力把床頭櫃上的水瓶掃到了地上,破碎的聲音成功的吸引了護士的注意,她推門進來,臉色嚴厲而冷漠,‘誰打碎的水瓶?’

‘他!’克萊因毫不猶豫的指向對床的黑髮男人,‘他想要我閉嘴。’

諾依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簡直難以相信他的無恥。黑髮男人則開始破口大罵,用詞犀利粗俗,連諾依曼這樣的老兵都為他的話感到臉紅,更不用提那個年輕的護士了。她漲紅了臉,氣憤的渾身發顫,‘您等著吧!’她表情兇狠的警告黑髮男人,‘您會為您的言辭付出代價的!’

諾依曼看不下去了,‘是他自己打碎的。’

黑髮男人大聲的附和。

但護士狠狠的瞪了一眼諾依曼(‘這真是莫名其妙。’),她轉過身,用類似於對嬰兒說話的方式溫柔的對克萊因說,‘您好些了嗎?’

諾依曼被噁心的抖了抖,難以忍受的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半夜的時候,克萊因又生事了。他的嘴裡一直髮出喃喃不清的嘟囔和囈語,伴隨著劇烈的顫抖與抽搐,諾依曼稍微有點擔心,‘克萊因?’他輕聲問,‘你沒事吧?’

克萊因沒有回答,他抽搐得整張病床都在抖,發出響亮卻模糊不清的叫喊。

‘哈斯克萊因?’諾依曼提高了聲音,‘你聽得見我嗎?’

對面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隨之而來的是黑髮男人嘶啞的咆哮,‘沒看他已經要不行了嗎?出去找護士或者按急救鈴!!’

諾依曼連摁了好幾下急救鈴,但是並沒有一個護士出現。對面的男人有些煩躁的抱怨起來,‘真是該死!晚上只有一個值班護士,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瞎叫喚!’他興致勃勃的指揮起諾依曼,‘快點到走廊上叫一聲!那傻護士肯定睡著了。’

諾依曼費勁的坐起來,艱難的掀開被子,咬牙切齒的問,‘你自己問什麼不去?’

‘我半身癱瘓!’

諾依曼踉踉蹌蹌的走到門前。克萊因嘴裡已經開始發出一種恐怖的‘嗬嗬’聲了,黑髮男人激動而嘶啞的嗓音在他身後大喊著‘堅持住!’諾依曼費勁的用一隻手開啟門,‘有人嗎?快點過來!我們病房要死人了!!’

他連喊了三聲,走廊盡頭才慢吞吞的出現了一個老太婆,嘟嘟囔囔的揉著眼睛,‘如果你又是一個胡說八道的小混球的話……’她緩慢的走近,諾依曼狠狠地扯了她一下,她惱火的睜大眼睛,‘又是一個無禮的……’

‘請您快一點!’諾依曼和黑髮男人同時吼起來。

老太婆罵罵咧咧的揉著胳膊走近克萊因的病床,馬上就被嚇了一跳,‘怎麼沒人告訴我他成了這個樣子?!’她大聲的叫嚷起來。

諾依曼氣的說不出話來。黑髮男人嗤笑了一聲,‘我們剛才就是他媽的叫你的,你這磨磨蹭蹭的醜八怪。’

老太婆根本沒工夫搭理他,她以和剛才完全不同的速度給克萊因灌了藥,克萊因看上去似乎好了一點—他已經不再那樣劇烈的抽搐了,囈語聲也逐漸減弱。

諾依曼鬆了口氣。

克萊因的情況開始變得糟糕起來,他的體溫記錄卡上的資料一天比一天嚇人。在某一天的早上,克萊因給了諾依曼一張紙,‘這是伏格爾的地址。’他虛弱地說,‘如果你要去找他的話,幫我告訴他讓他照顧好我媽媽。’

諾依曼答應了。

下午的時候,一組護士和醫生把平板車推到了哈斯的病床前。諾依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哈斯放到了平板車上。恐懼如同氾濫的洪水,從諾依曼的眼睛裡流出來,‘你們要帶他去哪裡?’

‘加護病房。’一個護士回答他,脫下哈斯的軍裝。

‘他在這裡很好。’

‘這不是你決定的。’醫生說。

哈斯被推走了。

病房門被關上的時候,諾依曼聽到對床發出一聲嘆息。

諾依曼閉上眼睛,心中一陣悲涼。

從今天開始,哈斯克萊因,這個人,將如同所有那些平凡而偉大計程車兵一樣,化為塵埃了。

Finale

伏格爾坐在門前的躺椅上,眯起眼睛。

他並不喜歡自己這個樣子,無能而懦弱,但他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改變。如果沒有戰爭,伏格爾想著,凝視著廣闊的天空,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