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深入調查。放下報紙不久,我收到Dennis的一條簡訊,上面簡短的只有四個字:“如你所願。”此後,我們再也沒有聯絡過。
三年後我大學畢業,在悉尼一家會計事務所實習,有一次在路上偶遇Sherry,她已經和一個比她大近20歲的澳洲人結婚,一臉幸福,隆起的肚子裡的小孩已滿4個月,我笑著說恭喜,她用手輕輕撫摩著肚子說:“從前總以為,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是幸福的,後來覺得如果不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就找一個愛自己的人。但現在我才發覺,找到一個可靠的男人才是最重要的。”她又問起我最近如何,有沒有女朋友,我但笑不語,心裡卻泛起一片苦澀。
我和陳瑞在一起快四年了,最近一年多來的相處模式並不怎麼樂觀。
不多久,陳瑞又一次提出分手,他說:“與其在一起互相折磨還不如分開算了。”
我說:“我答應過至少陪你5年的。”
他罵了一句髒話,指著我道,“岑漠,既然你從來沒有愛過我還講些什麼承諾有個屁用!我成全你,我說分手,我不要你陪我5年總行了吧?”
我默不作聲,半晌才說:“會計事務所的同事請我去唱歌,時間快到了,回來再說好嗎?”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啪的一聲摔上門走了。
我心不在焉的應酬著,終於在聽了一遍越南話版的忘情水後藉口去洗手間,留下和陪酒小姐划拳喝酒的同事們出去透氣。走廊盡頭通向大廳的轉角有一個小的酒水臺,經過時正好看到一個濃妝美豔女子衝著埋頭切水果的男子抱怨:“……小費給得那麼少還猛吃老孃豆腐,宇,送我回去好不好?”
男子抬頭疲憊地笑了笑:“等我做好這個果盤就送你。”
我點燃煙別過頭走開,男人瘦骨嶙峋,神情憔悴,我已經認不出他就是當年意氣風發的王博宇了。
回到家時已經11點多,陳瑞安靜的睡在床上,他已不是從前那個夜貓子了。我看著他白皙的跳動的眼皮,聆聽他的呼吸聲,我伸手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髮,他喉嚨裡發出細微的咕隆聲,微微挪動了身體。我脫衣躺在他身邊,他一個翻身手搭過來摟住了我,頭也蹭到我胸前,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我的心突然變得柔軟,低頭吻了吻他,然後默默道:其實我是愛你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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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終於寫完了,這篇文真是歷經磨難,原文丟失重寫的痛苦讓我只想趕快了結,所以結尾有點倉促,以後有機會再修改吧。謝謝一直支援這篇文的各位,每人獻上一個吻,我要開新坑去了~~
PS:
附帶提一下,最後那個假的綁票事件也是真實發生的,但那個人只是我當時的同學,我們並不是朋友,在報紙上看到事情的過程的時候也蠻震撼的,想說怎麼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Sherry的原型,男朋友回國,她為了幫她男朋友還賭債,利用放假的時間去夜總會之類的地方陪唱陪酒,一小時50塊澳幣。有越南話版本的忘情水這件事情就是她當笑話說給我聽的,還完錢以後已經沒做了。
韓霆的原型,因為種種原因,後來沒有讀書,還騙家裡的學費,簽證被取消黑在澳洲兩年,最近做了全套假的文憑,照了畢業照回國了。
現實如何可能美好?海明威說,這個世界如此美好,值得人們為之奮鬥。我只同意後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