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想問,為何?
他們三人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
秋海人劍眉如川,抿緊雙唇,努力維持平靜的臉,但眼前突然模糊,水氣已在眼眶打轉,他緊抱住懷中的主子,倔將地將齊逸的身子牢牢困在瞳裡。
他…真的痛阿!
被想要那男人的慾望與背德的二面牆壓著快瘋了!
他怨齊逸利用聯姻綑綁住他,但他還是不想放開那個男人!
秋海人神色陰霾,不安地想著:莫有日,他…一定會殺了三人中的其中一人!
到逸閒居的路子就快完,再一個轉彎就到,突然就從那個彎子冒出一個人,是邱依依的貼身女婢——阿菊,阿菊是花姨的女兒,在齊家也久了,依依一來,就負責照顧起居生活,和依依情同姊妹。
「阿,是秋總管,我正要去找您。今日夫人無法照顧當家,婢子大膽讓夫人回蓮居休息了。」蓮居是已逝的齊大夫人故居,也是邱依依進齊家後居住的院子。
「夫人…身子又不舒服了?」秋海人一收神色,關心地問道。
「是阿,自從生產後,就偏弱了。」阿菊擔心地道,又突然自語道:「還是跟當家提一提,讓夫人都在蓮居休養吧,住在習慣的地方,心情會舒坦些,身子才養得起來。」
秋海人不禁心漏一拍,腦子一個念頭閃過。
若依依去了蓮居,逸閒居就剩他和少爺二人,如同以前一般。
秋海人忍不住露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
那一閃而逝的表情沒被阿菊漏掉,在齊家待久了,秋總管對齊當家的感情多少有感覺,那二人從小孟不離焦,齊逸又如此雌雄難辨,她若是男人,恐怕也會愛上齊逸主子。
她不想責怪,但從母親那一代就聽過太多主子們的事蹟,有些事情她想提醒這個從小就認識的友人。
阿菊深深瞧了秋海人一眼,語重心長道:「秋總管,您對當家的敬重阿菊知道,但阿菊有句話跟您提一提,『主子,是把不收鞘的雙面利刀,不論怎麼小心捧著,只要赤著手,都會受傷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秋海人沉默,微微點頭。
「當家雖對你不錯,但他還是主子,不放下的話,遲早會被刺著的。」阿菊一嘆,穿過秋海人,往蓮居走去。
秋海人呆立一會兒,微微垂下眼,不發一語,將齊逸送回房內安頓好後,轉身出房門,走到逸閒居院內的榕樹下,開始一套又一套的拳術,飛快的身影發洩著鬱悶,任汗水混著不知名的液體飄散在空中,而那棵榕樹樹幹上,總會留下深淺不一的拳印、掌印。
到底,他們三人,怎會走到如此地步!秋海人一臉憤恨。
房內的人兒,微微張開眼,一片朦朧下,望向庭院那道混亂悲恨的身影。他心中不知想些什麼,輕哼一聲,臉色有絲無奈,轉身蓋被,真正睡去。
幾日後,齊逸就讓邱依依搬回蓮居休養身子,夫妻二人正式分了居。
而逸閒居又剩二人獨居,只要不提蓮居內的人,彷如回到那個秋海人獨佔齊逸的日子。
但日子不能倒流,出現的裂痕無法原復,邱依依仍然是齊家的夫人,秋海人仍是第二。
某日傍晚。
秋海人一如往常,左手提著食盒,右手一件長袍,大步往書房走去。不錯,又是齊逸忙生意到廢寢忘食的境界,今兒又在書房內待了好幾個時辰。
秋海人開了門,見一具屍體趴睡於一冊冊帳簿、布樣之間,他輕嘆一聲,勾起微笑。這幕如同二人年少之時,他將長袍輕復於齊逸身上。
「海人?我睡多久了?」齊逸幽幽地醒了。
「才幾刻鐘而已。」秋海人回道。
「現在都酉時啦?」打個哈欠,齊逸伸伸懶腰回道。
「是酉時,您錯過了晚飯,海人準備一些您愛吃的菜,給您送來了。」不用說,肯定是親自煮的。
秋海人微笑,邊收十桌面的書冊,準備將食盒內的飯菜給擺佈出來。
齊逸沉默一會兒,突然道:「慢著,今日我要到蓮居過夜,你等等替我將飯菜送去吧,依依身子不好,肯定食得少,讓她陪我多吃一回。」
秋海人端盤的手在空中一僵,臉色緩緩變青,極困難地吐出:「是。」
忌妒自己的妹妹,難看!秋海人暗罵自己。
「我在那兒等你。」齊逸垂下眼,起身整整衣服,想略過那張難看的臉,大步往門邊走去。
突然,一股蠻力從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