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我已經把他們彼此、以及和指揮室的訊號全部切斷,現在他們只能像堆沒頭的蒼蠅一樣亂竄,等待死神的捕捉了。”如果有人敢回來,自然到了他大顯身手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格洛格手槍,方面耐用通用型號。
“恐懼和絕望有時是可以殺人的。”他說,“我期待待會兒的表演。”
“被捕獵的感覺很糟,”艾倫笑起來,“但聽上去像個電影情節,我們在演它們平日抨擊的反面角色。”
衛森眯起眼睛,“如果他們夠強就自己保護自己,像我們一樣,電視裡那些憐憫是弱者的自怨自艾,這世界就是這麼碼事兒!”他說,轉身走出去。
——聽到傑森的話時他就知道,他不喜歡那個島,有些事情總是讓人噁心。那裡有權踐踏的是些連自己慾望都控制不了的軟弱蠢材,簡直莫明其妙。讓它消失似乎是個不壞的主意。
艾倫做了個鬼臉,指指衛森的背影,“他外號叫‘死神’,很像吧?”他說,跟在那人後面一起出去了。
的確很相稱,納爾想,兩個死神,他喜歡這種乾脆的生物。他抽了口煙,深棕色的眼睛平靜無波,盯著而前切開的一個個螢幕。每一個都是個世界,每一個都是現實,然後是摧毀。
“簡直是兩個屠夫。”他笑著說,把菸蒂擰滅,又拿起一根——那是這裡的工作人員留下的。眼前的螢幕不少已經被血染紅,裡面放著奇形怪狀又千篇一律的屍體,肉體扭曲著,變成一堆死物,只是還原了他們本來的形態而已,納爾想。左手邊的螢幕上,一個男人正在走路,卻猛地一頓,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倒了下去。
那堆死肉邊,一個金髮男人平穩冰冷地走過去,看也不看地上的屍體一眼。他停下來,轉頭看著監視鏡頭,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個開槍的手勢,做出“啪”的聲音,然後像孩子一樣笑起來。那片燦爛像個刺眼的太陽在死亡的走廊裡肆無忌憚地綻開,代表黑暗與殺戮的太陽。
那是他的小刀或魚雷類似的存在,納爾想,他們都在打破和結束,他看著那有帥氣純真像孩子般的笑容的死神在他的領地巡遊著,終結一切醜惡無意義的東西。倒是頗有美感。
納爾對今晚的節目很滿意,所以他很不能理解正抱著電視機看的天昏地暗的衛森——自剛才發現這裡可以透過衛星收到全世界大部分的電視訊號後,衛森開始坐在椅子上,對著他的球賽大呼小叫。
“有沒有搞錯,這樣的球也能進!”他叫道,痛心疾道。艾倫正開門走進來時正看到這一幕,白了他一眼。
“你和那個哭哭啼啼的傢伙聊什麼?”納爾問,指指螢幕上的屍體,“我以為你們沒有殺人前聊天的習慣,我在部隊時總被教育要速戰速決。”
“那是怕你對殺害物件產生感情,”艾倫抿了口咖啡,它還是溫的。“我不存在此類問題。”他笑起來,“你知道我一直有職業病,就像警察把總人分成犯罪的和沒犯罪的,我看人總下意識地分成能殺的和暫時不能殺的。”
“他說什麼?”
“哦,他說他不想死,問我為什麼要殺他。”艾倫說,攤攤手,“我說老兄,人總是要死的,行個方便,大家都方便。沒人想死,可那又怎麼樣呢。”他站在衛森背後看電視,叫道,“搞什麼,這種球也進不去!”
“後衛腳法!”衛森恨恨地說。“你應該跟他說,因為我們是魔鬼。”
“太沒創意了吧。”艾倫冷哼。
“你壓根就不該跟他廢話,”衛森撇嘴,“你們不是同類生物,完全不能互相理解,就算通訊恢復語言相通也無計可施。夥計,像血肉和鋼鐵,水滴和水銀,我殺人前從不浪費時間,不是因為沒功夫,而是因為這種經驗交流蠢斃了。”
“怎麼回事!一路全是屍體!”一個男人大叫道,聲音過後,門猛地被開啟,那人衝了進來,他的臉孔滿是汗水,被驚恐和絕望扭曲著,他張大眼睛,絕望地看著三個陌生人,“你們是誰?”他聲音低啞地問,話一出口他就明白,他以為可以救他的地方,卻是掉進了惡魔的老巢。
艾倫的槍指著他額頭,示意他把放在腰間槍套上的手放開。
“我們是魔鬼。”衛森說,看著電視頭也沒回,於此同時艾倫開槍。
“你們每一個都要償命。”他說,把槍收起來。
“還有最後一個。”納爾說,盯著眼前幾片漆黑的螢幕,“還算聰明,他把攝像頭都毀了。這會兒他在三區的走廊上。”他看著又一個黑下去的螢幕。“這隻比較狡猾,小心點。”
“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