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你果然還沒睡。”
生意談得很順利,他接下來的行程相對能比較輕鬆。接待方把住宿安排得很好,他的房間從落地窗能看見海港,周遭高樓林立,燈火輝煌。
忽然就想起家裡那一大一小,後悔沒把人一道綁過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男人說起這邊的見聞,從人到事。年曉米聽著,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在笑。
說了一陣子,男人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一句:“寶寶睡了麼?”
年曉米說睡了啊,期末剛考完,他也很累呢。
男人笑起來:“一直有人給我塞卡片呢。這邊真是開放。”
年曉米緊張起來:“你不能答應啊喂!”
“所以,你是不是得補償我?”
年曉米一頭霧水:“怎麼補償?等你回來……”
“穿衣服了麼?”
“當然!”
年曉米從疑惑到恍然,身體的反應卻很誠實。電話裡男人壓抑的喘息聲誘惑他慢慢把手探下去。
結束的時候他覺得被子裡好冷:“你快點回來吧……”,我很想你。
那邊男人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微微喘息著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
☆、23
隔天他帶寶寶回了媽媽家。
米瑞蘭這兩天身體不舒服,在醫院做了些檢查,倒也一切正常。內科的醫生是她好友,認為她是工作壓力太大的緣故,畢竟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換做院裡普通的女員工,到這個年紀早就退休回家享清福去了。
年曉米在廚房裡忙著做炸醬麵,寶寶揉著眼睛出來,聲音軟軟的:“奶奶早。”
米瑞蘭做了一夜噩夢,臉色有點不好,但神色卻很溫柔,把寶寶抱到自己膝上:“淇淇也早,睡得還習慣麼?”
寶寶點點頭,一笑露出一顆小豁牙,米瑞蘭仔細地看了看,笑道:“還得補補鈣,這牙出得有點慢呢。”
年曉米端著炸好的肉醬出來,笑道:“我等下煎兩條小黃花魚,你倆先吃著。”
米瑞蘭擺擺手:“寶寶先去吃吧,我不怎麼餓,等下去你姨媽家。老嚴今天也過去,到時候還有的吃。”
年曉米把寶寶安頓好,有點擔憂地在她旁邊坐下來:“媽,你不要緊吧,臉色這麼差。嚴叔叔說等他今天專案做完了,想帶你換個醫院再檢查一下。體檢是不是有的專案沒有檢到啊?”
米瑞蘭嘆了口氣:“老嚴總是草木皆兵的。我其實也覺得我沒啥病,但就是沒由來地老心慌。昨天回來過馬路時一陣暈,好懸沒讓車碰著。趕快吃飯吧,吃完飯上你姨家去,我好久都沒見她了。”
其實是上週才去過的。年曉米給米瑞蘭端了一碗綠豆湯和幾塊貴妃酥:“那先吃這個墊墊吧。”
夏日天早,吃過飯也才七點。年曉米抱著寶寶出門,要送他去上書畫課,米瑞蘭鎖好門走在後頭。出單元門有個臺階,她半路忽然一腳踩空,摔在了地上。年曉米趕緊放下寶寶跑過去:“媽?媽你沒事吧?”
米瑞蘭在臺階上滾了一圈,穿著的杏色齊膝套裙裂開了,兩側膝蓋都破了,血肉模糊的樣子。
她緩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大礙,堅決不肯去醫院。
年曉米只好讓寶寶走在前頭,把媽媽背起來回家上藥。
家裡醫療工具齊全,米瑞蘭自己把膝蓋裹好,撩起衣服,對著鏡子看了眼後腰,左側青了一大片。
年曉米拿著冰袋進來,米瑞蘭把衣服放下,開啟衣櫃,找了件到腳踝的長裙出來。
出門時年曉米還是不放心,一個勁兒叮囑媽媽有事趕緊打電話。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剛把寶寶送到老師那裡,手機就響了。
出事的卻不是米瑞蘭
這是年曉米自父親去世之後,第一次聽見母親的哭泣:“小米,你快來,你姨出事了!”
附院外科搶救室門外,米家一群人焦急地等待著。
姨夫雙眼無神,嘴裡不住地念叨:“就是去早市買個菜……就是買個菜……天天都去的……”
大哥低頭坐在椅子上,手裡緊緊攥著一張病危通知單,大嫂摟著他,眼睛紅紅的。
二哥抱著不停掉眼淚的妹妹,神經質地一顆顆轉著手裡的串珠。
搶救室的門開了,護士長跑出來。
米家人一股腦地圍上去。
“病人出血量太大,剛才米姐抽的那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