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東冬心裡哭天搶地,二十六層,我是腦袋進水了還是被門擠了,屬豬的麼,上樓之前不會看看電梯修沒修好麼,來之前不能看看時間麼,這都幾點了都怎麼著也該奔家裡邊兒去找人啊。
我這樓梯爬得多冤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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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四。 。。。
何東冬半夜醒來的時候覺得冷颼颼的,脖子梗得直疼,半個手臂也麻了,就琢磨著是不是睡覺前沒關窗戶啊,迷糊著,眼也沒睜就順手就推了推身邊的人。
“海子把窗戶關上”
沒動靜?又推了推。
“嗯”旁邊的人用清脆稚嫩的童音輕輕哼唧了一聲,翻了個身,似乎把腦袋擱在他的肚子上,又沒動靜了。
何東冬抹了抹眼睛,勉強撐開眼皮。
映入眼簾的象牙白色帶螞蟻斑點中規中矩的天花板。何東冬記得嚴海封家的天棚不是這樣的。
瞪了好半天,才恍惚意識到自己在哪兒。
原來自己跟新兒子就著電梯門口睡了。
不成,萬一一會兒保安來巡樓,還不得一腳踏死他。
換地兒。
縱使腰痠肩膀痛,全身的零件都叫囂著疲憊至極,也仍是強迫自己爬起來,一步三晃悠地把鉛筆扔到待客廳的沙發裡,自己則合著衣服倒進另一張沙發。
待客廳位於電梯斜對面,與開放式的前臺接待處相連,沒有門,只有兩扇極窄的隔斷。何東冬所躺的沙發處於正對門口的位置。所以當何東冬在沙發上面對門,尋覓了一個舒適的角度準備再次闔眼,恍惚中卻看到一個人影躡手躡腳的經過接待廳的門口,朝總裁辦公室方向而去。
何東冬起初以為鬧鬼了,嚇得一激靈,睡意頓時消散全無。
他悄無聲息地坐起身,低頭看了看腳下睡得死沉的鉛筆,後脖頸子不由得冒出冷汗。
直到砰地傳出一聲悶響傳出,同時伴以兩聲低沉的咒罵,何東冬方才鬆了鬆僵直的身體吁了口氣。
是人,不是鬼。
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是他放在總裁室正門口的不倒翁。
那時候,二子說過,任何進門踢到它的人都會受到懲罰。具體手段視二子心情而定,具體實行人是嚴海封嚴總。
嘿嘿嘿,誰敢不從?
頻繁踢到不倒翁的人是韓北雪。
二子想報復她的餿主意可是想了很久,這是算準了北雪走路喜歡走正中央且從不看路的毛病。
可是?如果不是鬼?
難道是小偷?
這偷兒真是藝高人膽大啊,怎麼繞過保安系統的啊。
何東冬又轉念一想,不對,如果是偷兒,下手也應該是挑好進好出的低樓層層才對啊。隨隨便便搜刮幾臺筆記本那都是錢啊,何必冒這麼大風險跑到最頂層來。況且,樓下,二十五樓,就是有現金櫃的財務。
琢磨來琢磨去都覺這事兒確實蹊蹺,何東冬決定跟著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小心翼翼地起身,躲躲閃閃的跟上那抹深色影子,時不時的慶幸著,不知是這偷兒手法太爛,還是自己技巧太好,居然沒被發現,看來自己倒真有FBI的天賦。
何東冬啞著嘴樂,臉上跟開了朵花兒似得。
直到看那偷兒輕車熟路的進了總裁室,方覺不妙,自己大意過頭了。
那人居然有識別卡?
嚴海封辦公室的身份識別卡只有三張,一張在嚴海封自己手裡,一張在他這兒,而另一張則在財務辦公室的保險櫃中。
何東冬下意識地摸了摸褲兜的錢包,緊著眉毛,心道不妙不妙,此人來者非善。
嚴海封辦公室裡有什麼他不清楚,他清楚的是,一個總裁抽屜裡的檔案、電腦裡備份的商業機密,絕不是普通途徑能夠輕鬆獲得的。這人半夜潛入,惦記的恐怕也不僅僅是幾張百元鈔票。
何東冬縮在角落,眼睛死死定住總裁室的大門,掏出手機,先將機器調至靜音,然後撥通了嚴海封的電話。
無人接聽。
何東冬又試了一次,依舊無人接聽。氣得他恨不能罵娘,爺兒我為你的公司操心,你居然睡得安穩。
想了想轉而撥了韓北雪的電話,關機。
都什麼東西,半夜睡覺還要關手機,啥習慣這是。
何東冬攥著電話,在空氣中虛擊兩拳,什麼玩意兒!誰能告訴他保安室電話是多少啊?這公司總共就認識這倆人,一個也不接,感情我窮操心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