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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想到此,季然眸子閃了閃,從揹包裡拿出木盒子放在顧恆淵面前,開啟,《輞川圖》毫無保留的展示在顧恆淵面前,季然面露微笑,“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拐彎抹角,我需要一場大型拍賣會。”

顧恆淵身形一凜,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下巴處細細的摩挲著,似乎是在打量木盒子裡的畫是真是假,又似乎在想些別的事情。他低著頭,額前頭髮垂下遮住他的眼,季然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時間被無限拉長,季然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心跳如鼓,這種逼近危險的感覺讓他整個人戰慄,說不上來是害怕還是興奮。

就在此時,顧恆淵笑了,原本斯文的臉變的張狂。

“我喜歡。”他咧嘴微笑,整齊的牙齒卻散發著冷光,彷彿那盯上獵物的豺狼,一旦瞅準時間,便飛撲而上。

季然也笑了,平波無瀾的眼睛裡突然湧動著變幻莫測的流光。

“喜歡就好。”

顧恆淵這時從精緻的梨花椅子上站起來,季然這才發覺顧恆淵很高,粗略計算得有一米八幾,和他站一起,讓他感覺相當的有壓力。顧恆淵站起來後,朝季然伸出一隻手,面含微笑,雖然他的笑容總給人一種玩味的味道,但不得不說,配上他那一副好皮囊,倒也賞心悅目,“重新介紹一下,我是這八方齋的老闆,顧家的繼承人顧恆淵,希望以後合作愉快。”

季然唇角微翹,握住顧恆淵的手,“白家繼承人,季然。合作愉快。”

“隨我到內堂,我們好好談談。”

兩人交談的時間不長,顧恆淵提供幾家拍賣行的資料,季然確定其中一家作為拍賣點,並約定明天兩人一起把畫送過去。在交談中季然沒有告訴顧恆淵他的目的以及《輞川圖》的真假,顧恆淵也清楚季然不會說。他更清楚,他剛剛接手的事兒百分之百有危險,他在古玩圈打滾這麼多年,哪怕就是季然不說,多少也猜出一些脈絡出來。可他猜的卻和事實相差十萬八千里,他以為,季然手裡的《輞川圖》是贗品,季然的目的是為了出名。他想攪合進來,不為別的,只為季然手裡的《輞川圖》!因為就算是贗品,那也是價值連城!

只是他不知,季然手裡的《輞川圖》的確是贗品,但對特定的人來說,卻是真品!

——一件足以牽動多少條人命的真品!

約好時間,季然和韓冬離開了八方齋。好久沒開口的韓冬在離開八方齋後,終於開了口,他躊躇著,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才把肚子裡打了多少圈的話給說出來了,“老大,顧恆淵不是好鳥。”

“我知道。”季然淡笑著回應,大概是因為他的期望正在一步步實現使得他心情很好。

“老大,要不咱找其他人合作?”

“怕什麼?怕丟了你這條命?”季然挑眉看著韓冬,“韓冬,顧恆淵不是好鳥,我也不是好相與的人。我不怕危險,就怕沒有危險。”說到這,季然收斂目光,眼裡透露出一股擔憂來,“我多耽擱一天時間,我姐就多一份危險。我不清楚打《輞川圖》主意的人是誰,我知道那人在找我們,與其等著他上門找我,不如我自己主動出現在那人面前,這樣一來,我姐的危險也就少一分。”

韓冬第一次聽季然說這麼多話,季然的話使他動容,他張了張嘴,想說些安慰的話,最後只吶吶的喊道,“老大……”

晚陽灑下餘暉,整個琉璃廠蒙上一層暖黃的光,美輪美奐,如一幅展開的卷軸立體畫,季然走在畫裡,想著以後。他沒有想過把對季釉不利的人引出來以後具體怎麼辦。或許那人得了畫會殺他滅口,又或許那人會留他一條命,因為在世人眼裡,他手裡的《輞川圖》是贗品,那人得了《輞川圖》也是光明正大的得,殺了他反而會使讓別人覺得蹊蹺。

這是一個賭注,季然拿命在賭。

***

真假輞川圖(十三)

晚陽餘暉不吝嗇,距離季然不遠處的榮德齋也被它籠罩在內。榮德齋裡,出來一行人,為首的是一位高大俊美的男人,立體的五官被籠罩在餘暉下,凌厲到讓人無法直視。

男人身邊跟著兩名隨從,個個身高都有一米八,肌肉誇張虯結,裹在西裝下,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氣勢。

男人身後還跟著一位富態至極的中年男人,挺著啤酒肚,把國粹唐裝穿的不倫不類,中年男人湊在男人身邊商量著什麼,男人面上沒有絲毫表情,一直走到榮德齋門口停著的一輛毫不起眼的車前。

一名隨從立刻加快兩步開啟車的後門,男人坐進車裡。中年男人看男人要走,扒著車門慌慌張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