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者仁。”
“嗯,什麼事?”
“不好意思啊,我男朋友那樣說。”思齊抱歉的口氣。
“沒事啊,不過他為什麼不准我再找你說話?”
“可能是他知道你的身份了吧,我跟他說的。”
“知道了還這樣?”
思齊尷尬地笑著:“是啊,他是直男嘛,對這些事情可能會反感。”
“我無語了……”
“他不讓我聯絡你,要我把你拉黑,但是我不同意,跟他說不行……”
“原來是這樣,你們沒為我吵架吧?”
“沒有,沒有。”
者仁能想象到電話那頭思齊煩惱的表情。她是個太單純的女孩,不知道人心險惡,最不會拒絕別人。者仁不希望她受到一丁點傷害。
“你不要管他啦,以後有什麼事還是跟我打電話。”
“思齊……”
“沒事啦……”思齊故作輕鬆地說。
一定吵了架,者仁心裡想。
“你男朋友現在在哪裡?”
“他在石家莊啊。”
“哦,異地戀是很辛苦,所以他會想管著你……”
“還好,他平常沒怎麼管我。”
“你們平常怎麼聯絡?”
“網上啊,他玩一個遊戲,我陪他玩,遊戲裡他做我師傅,每天做任務什麼的。”
者仁問:“什麼遊戲?”
思齊說了個網遊的名字。
清冷的月光照在者仁身上,想著思齊也是在同樣的月亮下打著電話,便覺得開心。聊了很久,事情似乎就這樣過去了。
過了幾個星期,者仁從思齊那裡瞭解到,她為了跟男朋友打網遊,都不去上課了,餓了就在宿舍吃泡麵,一玩一整天,也不背單詞,跟以前的思齊大相徑庭。
而她男朋友也加了者仁,常趁思齊
睡覺的時候,在Q上警告威脅者仁,說再纏著思齊就要把者仁的身份告訴高三所有的同學。者仁先開始沒理他,最後又忍不住跟他吵了起來,每次吵完後,都是思齊打電話來代他道歉,者仁聽聲音覺得思齊憔悴了許多。
有時候翻看那些聊天記錄,者仁都會覺得好氣又好笑,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這麼小心眼又自私,根本配不上思齊。
再後來,他在Q上說:“你不知道吧,其實思齊也很討厭你,每回你打完電話,她都會跟我抱怨,根本不想聽你的那些廢話。”“你以為這幾天都是我跟你說話嗎?其實裡面也有思齊本人,要不然她怎麼會給我她的QQ號讓我跟你說話?”
次數多了,者仁也開始不相信起來,洪輝那一次真假哥哥的事已經讓他有了陰影,他害怕知道電腦螢幕對面的那個人是何種面孔,是否說著違心的話。
直到有一天和思齊打完久違的電話,開開心心聊到結束,深夜卻看見思齊改了簽名:“Do your work; don't be stupid。”
第二天他男朋友再次來糾纏,者仁心灰意冷,說:“是不是我從此不找思齊,你就不會再跟思齊吵架了?”
“沒有你自然不會吵架。”
“好吧,我退出。你跟思齊好好的。”
“我們的事不要你管。”
者仁失笑:“我也不想管,思齊是個好女孩,她真的很喜歡你,我不想看見她在好朋友和男朋友之間那麼痛苦,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給她帶來煩惱。”
“你知道就好,以後再騷擾她,我就坐火車到北京去打斷你的腿。”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退出不代表我怕了你,我只是為了思齊。”
“為了思齊你就滾得越遠越好。”
者仁咬咬牙:“知道嗎,你想象不出來我有多討厭你。”
“我也是。”
者仁拉黑了思齊,拉黑了他男朋友,刪掉了手機上思齊的號。
等了幾天,思齊的電話沒有再打來過。
者仁明白了。
有時候穿行在校園裡已經開始落葉的白樺樹下,會想起是誰說的,“故人恰似中庭樹,一日秋風一日疏。”
這幾個月,者仁一直在送別,他送走了一位又一位好友,最後卻發現,沒有一個人送他。
半年後。
者仁這天下午洗了個澡,洗完澡穿好衣服便出了校門。坐公交,倒地鐵,去南鑼鼓巷看中戲畢業大戲《鬼魂奏鳴曲》。
到南鑼鼓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