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司貴抹了抹嘴,跟衛以決對上眼時,他嚇了一大跳。
直到此時,安司貴才注意到身側的男人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就一直盯著自己用餐的模樣。
「這些食物要吃完。」沒得商量的語氣。
「不喜歡。」安司貴將餐盤推遠。
「自己夾的菜,自己負責。」很普通的一道菜,幾乎人人都吃過的宮保雞丁。
「不要。」安司貴緊咬下唇,露出很抗拒的眼神。
「你想被處罰?」赫然逼近安司貴,衛以決側著頭緩緩靠近他,果然讓他驚嚇到不斷往後移,直到再也動彈不得,安司貴越來越緊張,眼神慌亂的朝周圍亂轉:「這邊的人都認識你,你不要亂來。」輕輕從喉間發出笑聲,衛以決仗著身型優勢,還是緩緩的壓縮彼此距離,當臉與臉近到只剩下三公分時,他暫時止住動作,「但他們也認識你。」接著迅速將縫隙徹底消滅。
「真的不要!」安司貴頭一偏,讓衛以決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只差幾厘米,雙唇就可以摩擦過他的脖頸。
對方的顫抖透過肢體接觸傳到衛以決身上,但他保持著這種姿勢,緩緩的開口:「那你告訴我,怎麼不吃完?」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但耐性被磨光的衛以決已經掘住安司貴的下巴,唇也緊貼住他的頸動脈,周遭傳來許多玩味的目光,被逼急的安司貴只能囁嚅的張開緊咬著的下唇,近乎哀鳴的喃喃道:「我不喜歡。。。。。。香菇,裡面有。。。。。。香菇。。。。。。的味道。」被狠狠的咬了一口後,安司貴感覺到明顯的刺痛和有點濡溼的感受,但都沒有不遠處傳來的集體倒吸口氣,隨後竊竊私語的情況難堪,卻在衛以決回頭一個冰冷的瞪視下,員工餐廳突然鴉雀無聲。
衛以決放開安司貴,任憑對方將臉整個埋入雙掌中。他拿起安司貴用過的湯匙,替他將宮保雞丁吃完,這裡的規則就是如果食物有剩下,就會被記汙點,累積三次,就從系統中禠奪掉入員工餐廳的資格。
但這是對他們員工的規定,如果只能算是「特殊案例」的安司貴,可能連記一次汙點的寬容性都無。
「為了讓這道菜提味,大廚加了香菇熬過的雞湯下去拌炒,從外表的確看不出來。」從手掌中露出一雙大眼,安司貴略帶怒意的看著衛以決,心想:對啊!就是。
「不過你被處罰的事情沒錯,我不會道歉的。」當安司貴回到家的那瞬間,他有種極度想撲向床的衝動,壓抑著,他在床鋪上東摸摸西摸摸,衛以決交代一聲:「你趕緊把你要帶的東西帶齊,十五分鐘後集合。」「。。。。。。」安司貴欲言又止,想到被咬的那一口,他撇開視線,還是說了:「床鋪可以帶走嗎?」「不行,這樣動作太大了。」看見對方聽後明顯落寞的神情,衛以決鬆口:「就拿被單和枕頭。」抬頭的安司貴表情表現出:「這樣就夠了嗎?」那種明顯懷疑的表情。
「我會讓你睡著的,現在只剩下十分鐘。」接下來衛以決就開始樓上樓下巡視著,他先到門口把所有信箱裡的信件全數掃到黑色公事包裡,然後進到安司貴的書房拿走他的筆記型電腦,然後到每間房間檢視是否有異狀,在他關上最後一間儲物間時,時間剛好剩下三十秒。
當他走回臥室找安司貴時,卻發現他已經窩進被窩中,臉上掛著惹眼的兩輪黑眼圈,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不是裝的,是真的睡著了。
衛以決盯著安司貴的睡顏看了一陣子,沉思著自己的計畫,他伸出手指,輕輕的摸過安司貴的臉頰,中性的臉孔發出一聲無意識的呻吟。
就那麼一聲,卻蒸騰出衛以決微薄的情慾,他感受著手指底下的膚觸,比他摸過的女性都還要細滑。
跟他交往過的女人,每個都頗具姿色,衛以決承認,他是一個很重視外表的男人,而安司貴論外貌這個條件,遠遠勝過他前幾任女友,雖然看過他上妝時刻意展現出男性化的一面,不過不上妝的時候多,就像現在,沒有防備的秀麗臉孔,透出誘惑的純真。
真想染黑他。
衛以決決定:如果待會他醒了,那麼他就放過他;如果他沒醒,那麼他就要進攻了。
伸進肩膀下方輕巧扶起安司貴,抽出枕頭直接放到他平躺的身上,把卷成一團的,連人帶被抱起,直到步出大門,放進後座,安司貴依舊睡的很熟。
那就不要怪我,我給過你選擇權了。
在夜色中,衛以決嘴角忍不住勾起一道弧線。
當將人放回到自己的床鋪中時,衛以決把從安司貴那裡拿來的枕頭放到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