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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我看見他花了二十五元買下一個一隻手就可以蓋完的小蛋糕,然後一聲不響的捧著蛋糕走到一棵獨伶伶的小樹前。正當我以為他會開啟包裝精美的透明小盒大快朵頤時,他卻啪地一聲扔下蛋糕,再一腳腳將本來就面目全非的蛋糕踩得稀爛。

直到後來,我成為寧氏財團的執行長,他真正意義上的朋友與夥伴,我才隱約得知,每年12月24是他的生日。我猜,興許他就是透過這樣殘忍而嚴酷的方式提醒著自己,又長了一歲,可一直想做的事,連十分之一都還未完。

現在再想,這份單純的好奇也許就是在親眼目睹他踩爛蛋糕的那一刻起,開始偷偷變質。

一種灼熱的、令我心跳都為之失常的陌生情感,毫無預兆的席捲了惶惶不安、又彷彿乍然初醒的我,讓我沈醉在連血液都開始沸騰,細胞都為之甦醒的巨大激情裡。我毫不抵抗的束手就擒,在我十四歲這年的初中二年級,在我對所有感情都還懵懵懂懂,卻本能的抱有一絲厭惡的青少年時期。那個瘦弱男孩一腳腳將蛋糕踩成泥團,踩入土裡時的狠心與決心,猶如一刀刀刻在我勻速運動般平淡無奇的生命裡,讓我在為之怦然心動的同時,又突然自愧不已。

直到很多年後,每當想起這一段,就會聯想到一句自嘲式的俚語──“不是每個炸彈都在等待引爆它的那條引線。”但我卻從那刻起開始渴望,讓靈魂都為之焚燒的激情與快感。就如在經歷漫長的等待後,釋放所有威力於一瞬間的炸彈,如果爆炸就是我的宿命,那麼我無論如何也抗拒潮溼、風化卻漫長得令人扼腕的生命。

而他,我的宿命之引,寧子羽,在接近他的同時,也令我感受到一種全新的生命力。所有堅強的、不屈的、隱忍的詞語都可以形容他看上去並沒有多少力度的身體。而我,也首度心甘情願跟隨於他人身後,看他乘風破浪,離他最初的目標越來越近。

在我們十四到十六的兩年裡,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讓寧氏財團的幾個大股東隱隱開始關注他並在意,這一切當然是在暗中進行。他繼母的多疑與父親的毫無主見讓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艱難。而他其餘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們,也在多次捉弄他、並發現他給出的反映乏善可陳之後,漸漸轉移了焦點。我與他的關係,也由最初的勁敵變成偶爾為他出謀劃策的夥伴。只提供計謀卻並不承擔相應風險的我後來才知道,要真正作出一個決定,併為之付出代價是多麼的困難。而他逐漸清麗、俊秀卻毫不失男子氣概的五官,卻常常讓我沈浸在愈發色情、變態的春夢裡,徹底忽視了這一點。

夢裡,他的臉色不在是蒼白的禁慾,而是露出粉櫻般羞怯的表情,嘴上求饒,手下火熱的挑逗著沒有絲毫自制力的我,引誘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回應他妖嬈無比的熱情,並徹底陶醉在違揹人常的天堂裡。

而他平時禮節性的笑容在我夢中自動轉換成浪蕩的呻吟,嚴謹漂亮的嘴角也在臆想之中溢位淫猥、下流的液體,我就知道我身體的某一部分機能已經開始異變扭曲。

我查過不少資料,所有能看得懂、看得到的資料上對“同性產生性幻想,並渴望與其發生真實性行為”的解釋永遠都只有一條,同性戀。我並不接受這些狗屁權威給出的狗屁答案,因為就“同性戀”三個字本身而言,已經包含了太多藏而不露的蔑視之感。依照他們的意思,如果寧子羽是個女人,我就完全可以用盡最卑鄙、最下流的手段強迫他、誘騙他與我結婚,因為征服雌性是雄性天生的本能;相反,如果寧子羽是個男人,那我需要的即是大量心理輔導加適當藥物治療,外帶二十毫安的直流電來幫助我糾正我那已經步入歧途的罪惡愛情。

可寧子羽卻沒有我的煩惱,我甚至懷疑他從出生至今,從未做過任何令人想入非非的夢境。過分壓抑的環境與從出生起就揹負的不公平讓他多了一份屬於成人式的睿智與沈靜。他總是在思索、狩獵、設定陷阱,眼看棋盤上的棋子按照他的意願一顆顆走下去,對此,他總是表現出非比尋常的理性與耐心。以漠然無辜的態度,毫不手軟的玩弄著手上的每一枚棋。直到十七歲的這一年裡,他突然變得急功近利。

這幾乎已經不象是他的作風,完全斬釘截鐵的不留絲毫餘地。若不是之前他的利益網早已在寧氏高層內部盤根錯節,恐怕他這一鬧,幾個態度強硬的老家夥會立刻聯合起來,讓他這幾年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不等我勸阻,他卻告訴我,他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因為就在他的生命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與他同父同母的親弟弟。比起他自己曾遭受的冷眼,他的弟弟還在陰暗潮溼的貧民窟裡,靠向女人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