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館裡躺了兩天,蔣七三決定還是得回到老路線,繼續扮貨郎走鄉竄寨,這段時間他的方言已精進不少,沉入人群中再努力一把,或許能碰到合適的“助手”。
白天四處趕集,晚上偷偷窩被子裡整理資料,體力勞動和腦力勞動兩不耽誤,蔣七三有點自鳴得意。最近與老鄉的關係越來越好,松哥家老爹更是管了他的午飯晚飯,蔣七三忽然覺得這樣單純地做個小貨郎也不錯。
這天晚上,蔣七三剛把手機聯上網,就聽到敲門聲。
“老胡啊?我明天還要趕場,不玩牌了。”蔣七三斜靠在床頭,直著脖子吼了一嗓。
老胡沒有回話,繼續敲門。蔣七三嘟囔著下了線,與貨郎們關係太近也不方便,老被抓去頂缺。
從貓眼看出去,敲門的人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孔,但可以肯定不是老胡及任何一位熟悉的貨郎。蔣七三一手放在腰間的獵刀上,一手快速拉開門。來人動作更快,閃身擠進來踢上門然後拿掉斗笠……
“小勇!”
“松哥?”
傳說在省城打工的松哥忽然出現在旅館裡,還做出隱藏行蹤的樣子,蔣七三來不及高興就陷入極度緊張,他忽然有種預感,自己將被捲入一個深不可測的漩渦中。
冷靜招呼松哥坐下,蔣七三驚喜地做小弟弟狀,扮演好他鄉遇故知的角色,扯著松哥淚眼汪汪。
“小勇,我們都以為你死了。”
“我確實被丟進了死人堆,埋了一天一夜才爬出來。。。。。。我回老家當了兩年兵,退伍後就四處流浪,松哥,我都不敢去公司打工了。”蔣七三三言兩語哭訴完,引著松哥往正題上靠,“你們這些年怎麼過的?”
“四處混。”松哥草草答一句,上下打量蔣七三。
蔣七三隻好繼續找話:“我記得你家是在銀甸吧?有個老爹長得特別像你,每次我去趕場他都送我火燒乾巴和飯糰。。。。。。”
“那就是我爹。”
“老爹說他兒子在省城打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松哥不再說話,站起來到門口聽了聽,又躥回來湊在蔣七三耳邊問:“有個生意,你敢不敢做?”
蔣七三心裡突突直跳:“松哥,我再不敢幹那些要命的生意了。不過,松哥不會害我,我跟著松哥。”
松哥客套地咧下嘴算是給個微笑,低聲問:“還記得達瓦嗎?”
達瓦?雲康公司的M國會計。“他也在這裡?”
“已經死了。”
“死了?”
半年前,松哥在銀甸南山砍柴火時碰到形容狼狽的達瓦,達瓦說他蒐集到一些貓頭鷹的違法證據,這些證據可以要了貓頭鷹的命。
“貓頭鷹是誰?”
“S的軍師,S死後就自立門戶。你在內地可能對M國局勢不瞭解,這次M國經濟危機啊,都說是他在操縱。”
蔣七三恰當表達自己的驚訝:“真的?”
“達瓦說的還有假?”
“他是怎麼死的?”蔣七三迫不及待地問。
“就死在山裡,是被狙擊槍打死的。”
“狙擊槍?”
“軍隊當天就包圍了整座山,說是有間諜越境殺人,幾天後抬下來個屍體,據說是偷渡的殺手。”
蔣七三明白了半年前自己被招回“老A”營地的原因,殺手確實是來找雲康公司的職員,要拿的東西卻是貓頭鷹的犯罪證據。
“達瓦還說了什麼?”
松哥謹慎地看了看四周:“你真的願意跟著我幹?”
“在雲康公司我就跟著松哥了……”
松哥受用地點頭:“達瓦給了我一個證據的副本,說如果他遇到不測,要我帶著副本去M國找他的表弟索瓦。”
蔣七三強壓激動輕聲問:“松哥,你把東西送出去了嗎?”
松哥搖頭:“達瓦一再強調不能走海關出境,貓頭鷹在M國如日中天,瞞不過他的。而間諜事件後,中國軍隊又一直封山,我出不去。”
“那你找我……”
“我曾經找巫師算過,巫師說,稻穗低頭時會有貴人出現,我與貴人同行就肯定能成事。”
“松哥,那貴人?”
“這不來請你了嗎?”
蔣七三驚訝地指著自己。
松哥摳摳耳朵笑:“那天在樓上看見你走近我家,我嚇了一跳,都說你已經死了怎麼又復活了?於是我忙交代我爹讓他告訴你我去打工了。後來我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