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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各種西洋蘭花,觀賞蕨類,一旁的水池裡,甚至還有睡蓮等熱帶水生植物。但最多的,還是在拱門,鞦韆架,花牆上攀援蔓生的藤本薔薇。

粉紅,粉白,明黃,硃紅,一重重鋪開,花團錦簇,綺麗至極。

空氣裡暗香浮動,身處這樣的美景之中,似乎連靈感都比往日更多了些。張寒時坐下來,身體陷進寬大而又柔軟的沙發椅中,他開啟擺在一邊桌上的筆記本,點開文件,修長白皙的手指便開始在鍵盤上面快速地敲打起來。

一旦進入狀態,工作中的張寒時總會很入神,但這一次,只過了半個多小時不到四十分鐘,他就被花房外一陣爭執吵鬧的聲音打斷了思路。

那是個女人的聲音。

張寒時來不及反應,剛站起身,花房的玻璃門這時就被推開了。在一眾人簇擁下,出現在門口的那位女士,打扮得體,渾身上下幾乎挑不出毛病,她微揚著下巴,神色矜持,在看到呆呆向她望來的張寒時後,一張臉上瞬間結滿冰霜。

☆、第49章

在那位女士和她身邊的人出現之後,邢飛與幾名手下也急忙跟在後頭進入了溫室內。一直以來寡言少語,非常盡忠職守的保鏢邢飛,此時黝黑方正的臉上卻有些焦急慌亂,他和他的人對闖入溫室的那批人,尤其是為首的那名女士看來頗為忌憚。

他當然要顧忌。

因為這名突然出現、臉色如霜的貴婦,正是葉家上一代家主葉道山的夫人,也就是葉初靜的母親——廖秋茹。

張寒時心中驚濤駭浪一片,臉色也微微發白。四年多過去了,廖秋茹仍然不見老,她盤著髮髻,身著淺紫色錦緞旗袍,外披一襲黑色貂皮披風,氣質高雅,貴氣逼人,一張精心保養的臉白嫩姣好,猶如三旬剛出頭的少婦,幾乎看不到歲月的痕跡。

她就像第一次站在張寒時面前時一樣,神情倨傲又冷淡,彷彿高高立於天上,看人並不能拿正眼,只用眼尾餘光覷著你,偶爾被她的目光從身上掃過,卻能令人感到針扎一樣的難受。

“夫人,大少爺他出去了,眼下並不在這裡,您——”短暫沉默後,邢飛這大個子上前一步,魁梧的身體擋在張寒時與廖秋茹之間。

話才說一半,廖秋茹已微微皺眉,她擺擺手,打斷他道:“我今天並不是來找他的。”說著,她頓了頓,又抬抬下巴,以一種不容置喙、確定無疑的命令口氣,吩咐著,“你們都出去,我需要與這位張先生好好談談。”

哪知邢飛卻一步不動,只把頭更深地埋下去,沉聲道:“夫人,張先生他前段時間身體出了些問題,如今還需要靜養調理,大少爺吩咐過,不讓任何人打擾他,您請回吧。”

廖秋茹這次來的時機太過湊巧,葉初靜前腳剛走不久,後腳她就帶著人氣勢洶洶地上了門,傻瓜都看出這事有蹊蹺,恐怕是早就安排好,故意引開葉初靜,以方便她行事。如今廖秋茹也親口承認了,這趟是為張寒時而來,邢飛自然更不可能聽她的話,放她與張寒時單獨相處。

聽到邢飛回復,廖秋茹臉色一沉,嘴裡說道:“阿靜他也真是胡來,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留在身邊,怪不得最近被蠱惑引誘得不成樣子了!”說罷,她又瞟了張寒時一眼,轉頭繼續以當家主母的架子,教訓起邢飛,語調卻是不冷不熱,“我說的話你聽不懂麼?一個保鏢你以為誰給你的權力?我是阿靜的母親,今天親自登門,來見一見阿靜養在屋裡的人,難道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

廖秋茹這番話,表面上是訓斥邢飛,暗裡卻字字針對張寒時,明明話裡不帶一個髒字,卻句句夾槍帶棒,將人貶低的一無是處,踩進爛泥中不得翻身,偏偏還讓你有苦難言。

是了,很久以前,張寒時就已見識過廖秋茹的手段。她自恃身份,不肯降了格調,即便連損人,都娓娓動聽很是優雅。當年他還太年輕,完全不是這位葉夫人的對手,被她三兩句話功夫,就打擊得惶惶失措,幾乎無地自容。

張寒時還記得她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個字,說他配不上她的兒子,說他會毀了他,波瀾不驚的語氣,如同在陳述事實,句句都像刀子,把張寒時刺得鮮血淋漓。

經過這些年的風雨磨礪,現在面對廖秋茹同樣的語氣,同樣的眼神,難堪自然是有的,張寒時卻不會再覺得受傷,自然更不會受她影響,讓情緒陷入悲傷絕望。

曾經他將葉初靜當成寶,獨一無二,不可或缺,如今他已明白,這世上沒有人是離了誰就不能獨活的。

這位葉夫人,似乎仍一廂情願地認為是張寒時死皮賴臉,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