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和他說:「那陳亮好像喜歡男人。」
唐彬嚇了一跳:「靠,跟你在一塊兒待得我一點兒警惕性都沒有了。他要是敢打你主意,我給丫大解八塊!」
「他可是你的小跟班兒,天巴天(每天每天)的『領導好』叫著。」我笑笑。
「你的魅力比我大。」他看看我,「今天那陳亮和我說,那姓蘭的小姑娘和他說的,她來這兒就是為了你。她從上大一見你頭一面兒就喜歡你了。畢業以後拼命打聽你在哪兒。聞著你的味兒就過來了。」
我眉頭緊鎖。
「你自己看著辦吧!」他甩了一句話看我正瞪著他,又笑了笑,「別把人家小姑娘傷得太狠了。」
我笑了一下沒說話。只是拉著他的手。
天漸漸地涼了起來,日子在六個人的歡聲笑語中度過。
那小丫頭沒表示,我自然也不好主動跟人家說什麼去。公司把「忘年會」定在平安夜,結果被眾人數落了一通才改成二十六號。
我二十二號去廣東出差二十四號早上第一班飛機飛回天津,到公司我就覺得氣氛不對。每個人都衝我奇怪地笑。唐彬也出差了去新加坡,下午才能回公司。我坐在位上,周圍人眼裡盡是些怪異的光。
趁著沒人,我問樸正歡:「哥們兒,怎麼了?今天不太對勁兒啊。」
他小聲說:「你不知道,今天早晨早會是蘭馨主持的,她唸完經營綱領和信條。說了一通關於愛情的話。她說從大一就愛上一個大她一屆的師兄,一直到那個男的離開學校,她找工作的時候拼命地打聽那個師兄去了哪兒,然後和他到了同一個公司來工作。她還說『所謂愛情要用爭取』什麼的話。大家心照不宣了,說的不就是你嗎?大她一屆就是上期,上期就咱們仨啊,咱們仨裡邊兒,就只有你是大她一屆的師兄,那小姑娘不得了,還沒畢業呢,就擠進咱們公司來了。就是奔著你來的。」
我長長久久地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小丫頭有點兒過分了。
下午唐彬回來進門兒,他那個小跟班就跟他彙報,有些時候還悄悄地在耳朵邊兒說,一邊兒說還一邊兒笑,顯然是說找樂兒的事兒。
可是唐彬一邊兒聽,臉就一邊兒往腳面上砸,然後來了一句:「你以後能不能用點兒心在工作上,別淨瞎傳這些事兒。」完了,說的肯定是我的事兒。
下班前,蘭馨終於開口說了話:「喂!師兄,晚上沒約會吧,一起過聖誕怎麼樣?」
「對不起,我有約了。」
「真的假的啊!」她笑了起來,「你們班同學我都問過了,你沒女朋友。」她說話有點兒越來越沒邊兒了。
「對,我沒女朋友,呵呵,可我不是單身啊。而且我聖誕禮物都買好了,花了我一萬七呢。」我笑著說。
唐彬不說話,嘴角微微上揚。
小蘭還想再說,我打斷了她:「不開玩笑,我今天晚上真的有事兒。而且倍兒重要。」
她不再說話了。
此時此刻,唐彬的嘴角已經可以和耳朵接吻了。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唉,還是有人疼的人幸福啊!領導,咱們倆都是單身,今天晚上我請你吃西餐吧。」
唐彬頭也沒抬:「誰告訴你我是單身的?」說著指了指包,「裡邊兒裝著我大老遠從新加坡揹回來的禮物呢。」
樸正歡大笑起來:「你們倆別理那倆人,咱們四個一起過吧。」
蘇怡也跟著說了起來:「走走走,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晚上下班,唐彬坐在車上拉著我的手:「寶貝,想去哪兒吃飯。」
「你說呢?」我看著他等著他說出我想聽的答案。
「回家。今天該你做飯了。」他笑了起來。
「明明就是你的值日!」
「不行,今天你做。你偷懶好幾天了!」
「好好好,不和你一般見識。」我做就我做。
開車到了家,他迫不及待地要禮物。我拿出來。他也拿出來,我們分別開啟。我去廣東出差,在深圳買的緬甸翡翠。刻了倆字,「直、諾」。
他給我買了條細的黃金項鍊,系在脖子上和自金的混在一起相得益彰。
他看著那塊玉皺了一下眉:「『諾』是誰啊!」
我大笑起來:「我發現你這人最近越來越小心眼兒了。這塊玉是我艾樂直給你的承諾!證明你是我的人了。」
他看著我:「明明就是你是我的人!」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