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用T恤擦乾淨希爾臉上的淚水,然後說,“先把牛奶喝了……”
入夜。希爾躺在床上,傷口又開始疼了,腫脹的難受。希爾輾轉反側,卻怎麼也找不到一個舒適的位置睡覺,他只好起身走向凱的臥室。
門沒鎖,希爾小心的推開門……
“不好好睡覺做什麼?”凱說話的聲音很輕,但還是把躡手躡腳的希爾嚇了一跳。
“我睡不著……”希爾老實回答。
“傷口痛?”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凱的口氣確實不容置疑。
希爾輕輕地“恩”了一聲。
“過來……”凱拍拍身邊的位置說道。
希爾小心翼翼的在床沿躺下,凱輕輕將希爾拉近讓希爾可以枕著凱的手臂,希爾低著頭,他不敢抬頭看,因為他要面對著凱,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而被環抱的姿勢讓希爾很緊張,緊張到忘記了疼痛。凱低頭看著蜷縮的希爾,還有脖頸間被包紮的傷口,他抬起手輕輕拍著希爾的背。淡而有力的輕拍,讓希爾有著陌生的熟悉感,就像重複著多年以前的動作,溫暖,沉靜,安全。好想一直這樣被呵護著,希爾內心裡想,慢慢閉上了眼睛。不知過了多久,凱的身邊傳來希爾沉睡的呼吸聲,凱才將輕拍的手臂收回,希爾小的時候,自己也是這麼哄他入睡的,凱輕輕撫摸了胸前的吊墜,裡面是他和希爾唯一的一張合照,曾經希爾是他的救贖,但是那件事毀滅了一切,所以那些記憶就如同被封死的吊墜一樣,被永遠的塵封起來了。
數日後,託尼上門探訪。
“我正要去找你,”凱說。“藥用完了。”
“所以我來送了~~”託尼輕鬆地說。“傷口恢復的怎麼樣?雖然那個傷口看起來不是很大,但還是挺深的……”
“傷口恢復得很好,已經結痂,就是很癢,希爾總是忍不住去撓。”凱說。
“是麼?還是小孩子的腦子。”託尼笑。
“是呀,笨蛋一個,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凱輕輕地笑。
“……你似乎挺享受這一切的。”託尼的語氣很玩味。
“你指的什麼?”
“照顧希爾,難道不是麼,你只是不敢承認。”
“他是我弟弟,照顧他是我的責任。”凱的語氣很平淡。
“也是……”託尼笑笑,“對於你高尚的道德感,我不應該對此存有疑問,不是麼?”
“你的語氣似乎不是這麼說的,你並不瞭解我。”凱笑笑,“其實我們並不怎麼算朋友。不是嗎?”
“凱……”託尼假裝抹眼淚,“你說的話,讓我好傷心……你怎麼知道我不瞭解你?”
“你瞭解麼?”凱淡淡的笑笑。
“足夠多。”託尼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的說,“你為什麼恨希爾呢?”
“為什麼?”凱重複著託尼的這句話,他知道託尼並不是隨意的問這一句,只是猜不透他為什麼要問,他究竟出於何種目的?託尼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酒保,雖然這凱在第一次見到託尼時就知道。但是凱沒有說破,也一直不打算說破,只是這並不表示他會放棄自己的警惕。
“對呀,每個人都會好奇的……即使有很多人相信這個白痴弟弟給你找了很多麻煩。但是我覺得一定要比這個原因複雜得多,如果只是煩的話,一腳踢開就行,你並不是很容易有負罪感的人,對不對?”託尼笑的時候會眯起眼角,雖然是笑容,但是沒有笑意,凱知道託尼是不會被隨口扯出的一個理由糊弄過去的。
凱在腦中思索著,一句謊言要被十句謊言去填補,說真話,並不代表著要講述全部,不是麼?
“這是一個長長地故事,你確定不會睡著?”凱故作輕鬆地調侃。
託尼搖搖頭,看來他這次是一定要得到答案了。
“希爾和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凱說。
“這我已經猜到了,你們並不相向……當然不是單純的指長相,誘人程度而是各種方面。”託尼說完擺出一個你繼續的姿勢。
“黛西——就是我老媽,是個不出名的模特,或者說是個一輩子都在做明星夢的傻女人。她和戴維,也就是我老爸一個酒鬼,是青梅竹馬。但是她只把戴維當做補給站,就是那種收拾爛攤子的人,在不知道兩人喝了多少酒,凱西又忘了做補救措施,而懷上了我,她是不會要我這個小孩的,我這個小累贅,只會給他添麻煩,而她才十九歲,她要成為世界超模的。我估計她想把我送給某個同志上流家庭,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