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仇蓮跟大姐蘇菲娜在一起,覺得真是天作之合,兩個背景接近的人最能彼此體恤,互為幫手。
大姐這些年來也真是幫主的賢內助,不只從不干涉旭龍幫務,連許門都全權交給幫主,從不過問。
甚至當幫主總是去女人那邊過夜,大姐也顯示出超乎想像的寬容氣度。
但是這會兒……冬槐望著躺在床上的佟子齊,不敢相信幫主竟然『男女通吃』,暗自包養了個男寵,還把人家搞成這半死不活的模樣。
「幫主。」他終於開口,不知道仇蓮還站在這幹甚麼?醫生早先說沒有大礙,這人的燒也退了不是?
但他們已在這站了7個小時,他是還好,一來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中途還離開去抽了支菸,但幫主可是一直站在那,一步都沒移動啊。
他怕再不出聲喚這個人的話,這人會真的變成一具雕像。
仇蓮垂著眼沒出聲,事實上冬槐已經喚過他不止一次,但他彷佛沒聽見一樣。
或者說,他太過專注的看著床上那個人,所以對外界的一切聲音充耳不聞。
病房外的病患跟病患家屬來來去去,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冬槐已經快失去耐性,他打算打電話叫春蕨來接班,他怕幫主真要在這站一輩子。
「幫主,」打定主意,他靠近仇蓮,打算知會他一聲就找槍手代打。
床上的人竟然在此時動了一下,眼皮顫動著,似乎就要睜開。
一直站著不動的仇蓮突然旋轉腳跟,大步朝門外走去,他趕緊跟上,以為幫主要去請示醫生,結果卻見仇蓮直直往走廊盡頭走去,站在電梯前。
「幫主,人終於醒了,你要去哪?」
這人不是站在那等了快10個小時嗎?不就是要等那人醒來跟他說些甚麼嗎?
「我已經把他的樣子,牢牢印在記憶裡了。」仇蓮望著敞開的電梯,淡淡回道。
所以這樣就好,這樣子就夠了。
在電梯門緩緩闔上的時候,他從懷裡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十分鐘後,佟醒睿跟韓芥接到通知趕來,佟子齊被兩人緊緊摟住,聞著韓芥身上令人熟悉的氣味,他終於放鬆了身子,轉眼又沉沉睡去。
只是,在墜入夢境的前一秒,他不解的想著。
在醒來的時候,他以為看到了蓮的身影。
只是,夢嗎?
「小蓮,今天怎麼想到找我吃飯?」許崧進坐下,示意身邊的小弟倒酒,滿意的看著女婿,「小娜已經懷孕五個月了,昨天跟她通電話這ㄚ頭還說想學古箏,我覺得人當了母親啊,再野的蠻勁都會收斂一點的。」
仇蓮笑著夾起前面盤子裡的豬耳朵,目光盯著許:「爸,你覺得今天我們一家人乘一艘船出海旅行,突然遇上風浪,船底破了個洞,為了減輕船的重量,讓船身不要吃水太深,你覺得應該犧牲哪一個家人好?」
「啊?」許崧進舉杯一飲而盡,手撐在桌上,好整以暇的望著他,「你問這做甚麼?」
「只是好奇,」仇蓮望著杯子裡的金黃液體,「在爸爸您的心中,哪一個家人的存在,是最不需要的。」
「蓮,許門雖然看起來是依附在旭龍的旗下,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旭龍能有今天,絕對跟許門的力挺脫不了關係。」許崧進看似隨便一句,其實在散發無聲警告。
「當然,爸爸您永遠是我的爸爸。」仇蓮笑著從懷裡掏出槍,砰一聲打在許的眉心,那個身材矮肥的男人當場像根柱子一樣往後倒,砰地摔在地上。
「為了讓這艘船行駛得更遠,只好請爸爸您先下船了。」蓮輕聲呢喃,在許的手下要衝上前把他撂倒時,門被開啟,韓瑾,天合會的現任幫主帶著他的人皇帝遊街一樣闖進來,許崧進的手下霎時定在那不敢輕舉妄動。
「蓮幫主。」韓瑾朝他點頭示意,仇蓮又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優雅的咀嚼著,沒答腔。
韓瑾也不在意,坐在他對面,拿起許剛剛用過的杯子,盛滿了酒,舉杯:「祝旭龍跟天合在未來的新合作關係。」
仇蓮扔下筷子,不耐煩的應道:「我剛殺了我丈人,現在心情不太好,可否改天再來個舉杯慶祝?」
「感激蓮幫主能明察秋毫,這樣我也能給天合會上下一個交代,那就,改天再敘。」韓瑾瀟灑退場。
仇蓮原本失意落寞的臉突然咧出一個猙獰的笑,他站起身,踢翻椅子,瞪著許的那些手下,聲音低沉:「抱歉啊各位,你們也看到了,是你們老大蠢到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