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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志九月開學讀中六,陳心也讀大二,繼續住C大宿舍,不能像暑假那般胡混。整個九月裡,他們大概每星期見兩次,都是以補習的名目見面,在獨秀居。陳秋相當識做,總在那兩晚外出,不到半夜不回來,有時是去別的女coser家過夜,有時是出cosplay。戴志也不避嫌,在獨秀居里就時常跟陳心摟摟抱抱的,反正沒有別的人,就是有時教陳秋看見,陳秋也沒有大反應,只當看不見。
陳心沒告訴戴志,其實陳秋私下有問他說 :「你到底搞什麼? 幾年前搞了個什麼……陶微風出來,說玩什麼主人與寵物的遊戲,現在你連我給你介紹的兄弟都染指? 戴志是直的,你也是直的,兩個男人湊在一起有什麼搞頭?」
陳心攤攤手,說 :「我一向都是bi…(注七)的,現在轉一下口味有什麼不妥? 再講,你別說得好像我強姦了戴志那般,你不知道戴志一向都不愛女人嗎? 他由頭到尾只關心過一個人,龍鳳。況且你說戴志是你兄弟? 哈,你有當過他是你兄弟嗎? 你只不過是喜歡身後有隻狗死跟著自己,當你小弟、替你跑腿替你拍照,你別忘了我跟你是親兄弟,你腦裡想什麼會逃得過我雙眼?」
末了,陳心認真地說 :「陳秋,我跟你都一樣,只是在利用戴志。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忽然聖人上身。」陳秋沒有反駁,這是戴志的可悲。
在陳心眼裡,戴志是一個白痴。他是陳秋的契弟(注八) ; 他是陳心身邊一個比鴨更低下的性伴侶,因為陳心對戴志既無愛情,事後也沒給過戴志任何好處——就勉強只有成績 ; 他心心念念想著龍鳳,卻因為無謂的遲疑與畏怯而錯過了這個人,現在,他連龍鳳是否活在香港也不知道。陳心很想問戴志,他為何可以白痴成這個樣子?
但戴志只會涎著臉說 :「我沒自尊嘛。自尊是什麼? 尊嚴是什麼? 香港人,relax D啦(注九),r…e…l…a…x! 將事情放得這麼大,下下(注十)拉到尊嚴道德,這多疲累。心哥你看,那些漫畫啊電視劇啊電影啊小說啊,何曾講到道德? 道德無下限,作者無節操,又亂倫又人獸再加個NP,如果亂倫文的結局是說那對情人根本無血緣,那作者一定被人掟蕉(注十一),說他無膽寫親兄妹親姐弟亂倫。放鬆點,高興就行了。你現在罵我白痴、罵我無聊,可你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顯示我取悅了你。尊嚴嘛,即是一樽鹽(注十二),人人有一樽鹽,有平有貴,你猜我那樽值多少錢?」
「你那樽?」陳心拿課本往戴志頭頂狠狠拍一記,說 :「你那樽不是鹽,是沙,就是掉下地了,從地上拿一把沙子入進去就行了。還在說無聊話,我叫你背的文學課文都背好了嗎? 我是讀文科的,經濟不在行,你自己看著辦,可文學這一科,我要你拿不到A也要執返個B,聽清楚沒?」
「哈哈……心哥,你說對了,我那樽哪裡是鹽? 是沙、是泥、是水,不小心弄丟了,是但找個瓶子帶些泥回來還給我,就行了。」戴志摸摸後腦,笑著和應陳心。陳心見他笑得略為牽強,覺得自己的玩笑開得太過火,又不想低頭認錯,就踱到戴志身後,抱著他,輕說 :「答應我,文學這一科用心讀,中化、英文也要,你修地理,我不太熟不能教你太多。你肯依賴我,我就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心哥,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戴志的聲音低啞溫柔。
「總之先要入大學。還要入C大,你之前就說過日後想做社工,C大的社工系也算過得去。你進來了,我們就讀同一所大學。」
戴志輕笑說 :「心哥,你真不會計數,到我進來了,你都畢業了。」
陳心第一次跟人策劃未來,從來沒人對他許下承諾,當然,陳心自己也不需要承諾。然而,此刻他抱著戴志,卻想自己之後也能像這樣,抱著這具暖熱的身體,於是他說 :「我升研究院不就行了,白痴。」
注一 : 是不是也有「哭得像只小花貓」這種講法? 不過我們口語不會講「小花貓」,而稱作「花臉(粵音此時讀作「面」)貓」。
注二 : 是有「大巴大巴刮死人」的講法,指連續刮巴掌。
注三 : 說人「正一XX」等於「真是XX」,如「正一白痴」就是「真是白痴」。
注四 : 富豪雪糕車是香港真實存在的集體回憶之一。分佈全港九流動經營,多數在遊客區必有一架,除了賣招牌雲呢拿軟雪糕(即香草味)外,還有蓮花杯等經典雪糕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