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看的出石久在猶豫,聲音又放柔和了些,
卻是包涵了另一種意思,
“石久,無論你怎麼決定,要謹記你付出可以沒有回報,但是付出一定要值得。”
***
跟市長吃了一頓午飯,石久堵了一下午。
渾渾噩噩的混到晚上,大樓裡的人都走差不多了,自己才反映過得下班回家了。
想著回哪個家呢?律師咋也不給自己打個電話呢?忙啥呢?
石久有點鬱悶,收拾東西下樓開車,結果律師的電話就過來了,說他路過石久單位,問石久在不在。
把石久樂的,一路顛兒下了樓,出了大樓頂著風跑了半條街,就看見律師那輛帥車了。
不過一天沒見,倆人跟一月沒見似的,打上了車,就你看我我看你的,誰也沒夠。
石久側坐在副駕上,就盯著嚴希看,
“嚴律師?”
嚴希給他看的有點彆扭,就笑了笑,
“幹嘛?”
“嚴律師,你喜歡青海麼?”
嚴希隨口一說,“還行。”
石久不敢置信,
“真的啊?”
嚴希笑著側頭,對上他的眼,
“我就喜歡愛震動的地方。”
石久才想起來青海愛地震,就把眼一瞪,
“嚴肅點!一天天無組織無紀律的,這麼沉重的問題也是你能開玩笑的?問你正事呢,如果有一天我要去青海,你願意跟我一起走麼?”
說完這話石久覺得自己有點多嘴了,真是看見律師腦子就開始犯渾。
便趕忙補充一句,
“。。你可別往外說啊……我也是假設……”
石久等了好一會也沒見嚴希說話,心裡登時涼了大半截。
覺得嚴希看自己的眼神兒也不對了。
暗沉沉的,複雜的很,看的石久心裡直發毛,趕忙轉了話,
“我是帥了點,你也不至於這麼飢渴的瞅我啊……”
前面的綠燈亮了,嚴希正過臉,輕踩油門,
“願意。”
石久沒再說話,
心裡這叫一個美。
笑呵呵的朝車窗外看,把旁邊等燈的大哥都看毛楞了,尋思怎麼忽然冒出來一個大老爺們一臉花痴的跟自己笑啊,這年頭想搭訕的變態真是越來越含蓄了。
69
八幾年本市還不是很流行自由戀愛,一般都是家長介紹。
本市有個在小學教音樂的女教師;芳齡十八;生的是膚白貌美;又彈的一手好琴。
媒人揣著小夥子的兩寸照片簡直要踏破了她家門欄,姑娘看了好幾個也不滿意;事事的很;把家裡的老父親氣的夠嗆,舉著雞毛撣子一頓打,揍的姑娘哭了好幾天,最後給她媽問出來了;原來是相中了隔壁採油廠的一個小夥子。
那小夥子整天騎個腳踏車上班,每天都定點從姑娘家門口路過,一來二去姑娘就看上了;也不好意思說,就在心裡憋著等,要不是她爸這一頓揍估計還憋著呢。
那個年代一家都生好幾個,但這家就生這麼一個姑娘,也是個寶貝,哭了三天當媽的看不下去了,上對面的採油廠打聽了一圈愣是把人問出來了。
小夥子比自家姑娘大四歲,是北京來的大學生,那年頭大學生相當稀罕了,當媽的一聽心裡也犯嘀咕,覺得自家姑娘的條件雖說已經不錯了,還是高中學歷,但是跟人家一比還是有差距,接著便回家一頓勸。
那姑娘就跟吃了秤砣似的,鐵了心了,非要嫁給那小夥子,別人誰也不行,逼的家裡人沒招,就找了張她的照片託人上門介紹。
沒兩天就給拒回來了。
把姑娘給臊的,為此都吃了藥了,好容易救過來也不結婚,臉也不要了,就跟在小夥子後頭,今天送個手絹,明天寫個紙條,把她爸氣的心臟病都犯了,當場就去世了,剩下一個媽也拿她沒轍,只能看著自家姑娘給鄰里笑話。
就這麼上趕著追了三年,所有人都要放棄的時候,小夥子上門提親了。
姑娘在二十一那年出嫁了,隔年秋天就生了一個兒子,小夥子也當了領導,男才女貌,一家人和和美美,把旁人羨慕壞了,姑娘的媽流著眼淚在去世的老伴兒牌前上香,告訴他自家姑娘過的很好,讓他在底下放心什麼的。
姑娘自己也覺得很幸福,尤其是晚上睡覺醒了,看見小夥子就睡在自己旁邊,覺得特別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