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兮言對他說,如果你真的想離開我沒關係,但是,唯獨於藍你不能再跟著他了。他不值得你對他念念不忘,死心塌地。
“誰說我
對他念念不忘,死心塌地了!”殷子離生起氣來,難道這該死的樸兮言到現在還不相信自己對他的感情嗎?緊緊地拽住樸兮言的衣領,殷子離黑著一張臉,而雙手指節卻因為用力過猛變得蒼白。
“難道不是嗎?”樸兮言一臉無辜地問著,讓殷子離的火氣又向上竄了一節。
“你……你……”氣得連完整的話都無法說出,殷子離一口咬上了樸兮言□在外的鎖骨。
“嗯。”樸兮言悶哼一聲,卻沒阻止殷子離的行為。
為了洩恨,殷子離咬得很用力,當一股腥甜的味道順著一股水流進入他的口腔後,他才受驚嚇般地立刻鬆開了口。
樸兮言的鎖骨處有一排深深地牙印,刺眼的鮮紅從那整齊的牙印中緩緩地向外流著。
樸兮言本想著再調笑殷子離幾句,可是,那張可愛的小臉此刻卻突然滾滿了淚水。
“對……對不……起。”樸兮言聽見他斷斷續續的吐字夾雜著哭聲模模糊糊地傳入他的耳中,“痛……不……不……痛……”
輕輕地把他擁進自己的懷裡,像是怕他哭岔氣般,樸兮言輕輕地撫著他的背。
“都……都怪……你……要不是……你說……說我還對……對於藍……”
“小狐狸,乖,沒事的,一點也不痛,沒事的。”溫柔地吻去他臉上的淚水,樸兮言的雙手早放棄了擁抱他,而是好好地捧著他的臉,只為了看清他每一絲的表情和眼神,“是我該說對不起的。我是逗你的,才說你對於藍……”看著殷子離眼中頓顯的驚訝與不滿,樸兮言又繼續道:“誰叫你先想逗我的。”
“……”
殷子離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那一刻,樸兮言的表情就像賭氣。那是殷子離第一次看見樸兮言那麼孩子氣的樣子,心裡莫名的有隱隱的高興。
原來樸兮言也不是他所想象的與自己有那麼不同,原來他也和自己一樣有脆弱的時候,原來他也和自己一樣有孩子氣的時候。
這些發現讓殷子離覺得,其實他和樸兮言並不那麼遠,原來他們的高度也沒差那麼多,原來他們一直很接近。
自己和心愛的人離得更近了,沒有什麼事是比這件事更能令人高興的了。
至少,殷子離是這麼認為的。
“不用了,他和我睡同一間就可以了。”
樸兮言的話引來了那張巨大八仙桌上所有人的側目,帶著不同的眼神,懷著不同的想法,那些眼神,讓殷子離不由得心慌。
這是在晚飯吃到一半時發生的事。
在殷子離咬傷樸兮言的鎖骨,兩個人進入相對無言的漫長沉默後,樸兮言的妹妹突然來敲門,叫他們去吃晚飯。當樸兮言開門對她說“知道了”的那一瞬間,她瞥見了樸兮言鎖骨上的牙印,然後神色怪
異地看了眼殷子離,也許樸兮言並沒發現,但是,當下,殷子離渾身一寒。
後來他在去飯廳的路上和樸兮言說了這件事,樸兮言只是讓他別在意,樸兮言說雖然這個妹妹是他的性向在這個家中的唯一知情人,但由於他們從小關係就好,所以她也不會隨意說出去。
那時殷子離點了點頭,算是安心了。
可誰知道,當飯吃到一半,他的家人中不知是誰對殷子離說了一句:“你是兮言的朋友吧,等會兒晚上你就睡客房吧,我等會兒帶你去。”
本來人家也是好意,本來這個人就只是和殷子離一個人說話,刻意壓低了聲音,可是樸兮言還是聽到了。然後,便有了那句“不用了,他和我睡同一間就可以了。”
樸兮言的聲音很大,的確,響得引來了所有人的側目,也讓坐在他身邊的殷子離頓時陷入了尷尬。
所有人都心生疑竇,因為這個大家庭中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樸兮言是那種最討厭別人進入他的房間的人,更別說要和別人睡一間房了。
“你不是最討厭和別人同睡一件房了嗎?”
這句話是樸兮言的母親問的。的確,在她暫住自己兒子的個人公寓時就知道殷子離那小孩和自己的兒子關係很好,好到天天同床共枕。但那時的她只是天真地認為,那是迫於那個小小的公寓只有一個房間,而樸兮言就不好意思讓好友睡客廳所致。
但此刻,她卻不明白,既然已有了空房可以安置殷子離,為什麼自己兒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