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淋聽見有人喊他，遲疑地扭轉過頭，“小、小越？”他怎麼在這裡？

“小越，你、你怎麼在這裡？”藍墨淋放下手中的酒杯，轉過身。

“我不能在這裡麼？”蘇越挑挑眉，“我……我是來還你衣服的。喏——”蘇越不自然地將衣服遞上前。

原來是這樣，多想了。藍墨淋垂下睫毛，低聲說：“謝謝你送來，其實不用還的。”還以為他是來上班的，以為他回心轉意了。

“藍墨淋……”蘇越看見他悻悻然的樣子，認定他一定是知道了毓的事情，“你沒事吧……我、我知道你不好受……但是，這已經無法改變了啊！”

“呵，沒事。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活該。”藍墨淋以為蘇越認為他還在意著那晚的事情，怕他內疚，反過來安慰他，“你……這是要……走了麼？”

“呃——”蘇越掏出換回來的LG手機一看時間，“下午3點的飛機。現在是上午10點，還趕得上。”

藍墨淋看見蘇越掏出的那部手機，內心翻滾煎熬，這部手機一還，終結了他們所有的關聯。算了吧，現在挺好的，蘇越回到自己熟悉的城市一定會過得比現在好。

“你——這是要走了吧，我，不送了。”藍墨淋不再看蘇越，獨自轉回身，端起威士忌斟飲起來。

望著藍墨淋修長的背脊，蘇越也不好受，藍墨淋這是不想看見他吧，早早下了逐客令。但是，他放心不下他，那樣落魄無助的他。

身旁的轉椅被人一把拉開，有一道身影坐了下來。藍墨淋側過頭一看，“小越？你怎麼——”

蘇越還以一個挑釁的眼神，“怎麼，我不能坐下來喝酒麼？”說著，他故作瀟灑地打了一個響指，“服務生，一杯血腥瑪麗。”

藍墨淋驚訝蘇越為什麼不走，為什麼不趕快離開他，他不是很記恨自己的嗎？可是，那個話題被他們反反覆覆提了無數次，蘇越說他不在乎了，而他也道歉過很多次，似乎是兩人都已經釋懷，但總覺得很怪異，像一根哽在喉嚨裡的魚刺，上下不得。

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兩個就這麼靜靜地坐著，誰也不說話。流年裡喧鬧的氣氛與他們之間的靜謐成了鮮明對比。什麼時候，他們兩塊大木頭可以開竅呢？

“喂，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蘇越喝下半杯血腥瑪麗，終於忍不住了。

“嗯。”藍墨淋應了一聲，他終於肯說話了，藍墨淋內心有些小雀躍。

“其實，我想問——”蘇越打破他之前發的毒誓，“你知道毓有男朋友麼？”蘇越小心斟酌著詞句，深怕說錯什麼，讓藍墨淋難堪。

藍墨淋愣了一下，有些驚訝蘇越會問這個問題，“呃，我知道。他有男朋友了，上個禮拜正式在一起的，我也剛知道。”

他真的是知道的！難怪他鬱鬱寡歡地喝悶酒，真的是為情暗自神傷。蘇越知道自己真的沒戲唱了，心裡難過的要死。但是，他並不能大聲地呼喊出來，或者盡情地流淚，因為面前還有藍墨淋呢。

“毓他……真的很好，是嗎？可是你也不要這樣作踐自己了，你……要看開點……”蘇越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明明自己也失戀了，卻還要裝作沒事人，安慰另一位失戀的。

藍墨淋聽得雲裡霧裡，糊里糊塗，毓有男朋友是好事啊，至少毓不會再孤單了，但是蘇越的話聽起來怎麼像他暗戀毓，卻以失敗告終的感覺？

“小越，你——”

“好了，好了！別說了，咱們乾杯吧——”

蘇越大聲地打斷藍墨淋要繼續的話，端起酒重重地與藍墨淋的酒杯碰杯，“喝！”

藍墨淋只能順著他的意，也一口悶下了剩下所有的酒。也好，蘇越快走了，就當踐行了吧。他們之間所剩的時間，不多了啊。

然後，他們沒有繼續任何話題，叫了幾瓶威士忌，開了瓶塞，直接用瓶身乾杯，豪情萬丈的模樣讓路過的人以為他們要英勇地奔赴戰場，面臨生死考驗。

……》

愛了

現在是幾點？正中午12點了，流年裡的生意依舊火爆，人們似乎不想就餐，更想在這裡灌上幾大杯，不醉不歸。

的確有醉得顛三倒四的人——

“藍墨淋，你、你慢點啊！”蘇越想將藍墨淋扶起來，結果醉得不輕的藍墨淋似乎聽不見任何話語，搖搖晃晃地站不住身子。

蘇越知道自己這麼做可能很卑鄙，可是也就最後這麼一次機會了。他假裝與藍墨淋海喝，趁機將藍墨淋灌醉，好進行他剛才一時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