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你的攻擊方向，速度，全部在我的掌握當中。看看我的，好好感受一次。”

瑞雅的攻擊是無數戰意衝擊對方，凝結為實體的精神力以千鈞一髮的速度直撲對手，令對手失去戰鬥力；卡藍的卻是有如水銀卸地，快而密，一張毫無破綻的大網向對手覆蓋，收窄，收攏。

感受到精神力鋪天蓋地而來，賀蘭立即收攏細線。若防守，空間必定被壓縮，若反擊，必須尋找破綻。賀蘭操縱細線沿牆壁前行。卡藍馬上意識到賀蘭意圖，精神力迅速擴大，上連天花，下達地板，整一個正方形水銀面向前推進。

賀蘭的精神力突擊，被分解，被削弱，貼著牆壁走，企圖在圓形突出間的空隙，尋找水銀面的漏洞。可惜無縫的連線令賀蘭的精神力一再被壓縮。當水銀面離賀蘭身前一米左右，正前方的停止前行，左右兩方的同時向中間合攏。眨眼功夫，賀蘭身體四周形成一個一米乘一米的密閉空間，精神力被牢牢鎖在內裡，無形的空間，但真實可感。

“蘭，你選擇了正確的方法，可惜，還是那一句，速度！”

賀蘭領悟，在卡藍收回水銀面，重新發動的霎那，精神力以最快速度直撲卡藍，就在細線和水銀面快要接觸的一瞬間，細線突然化整為零，化線為霧，往牆邊，地面滲透。無聲無息，速度不減。卡藍眼睛一亮，有點意思，水銀面速度猛一提升，就在薄霧似要突破之際，恰好阻擋在前。

卡藍伸出兩根手指，拇指和食指相觸，拇指輕點食指第一指節，“還差一點。”

賀蘭不舒服，眉毛一揚，“再來。”

整整兩個小時，賀蘭和卡藍都在防守，突擊中渡過，每每賀蘭差一點就要穿破卡藍的防禦，卡藍總能搶在賀蘭前面，完成密閉面。一當密閉面形成，精神力再無處可破。

一次失敗，兩次失敗，白亮耀眼的燈光下，賀蘭感到心裡越來越浮躁，指揮精神力衝擊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急，當威力卻一次比一次弱。最後一次，根本沒來得及衝到水銀面前面，密閉領域已經完成。

第六十一節

“時間到。”卡藍的精神力收回，賀蘭的細線控制不住，突突突，連續攻擊到圓形突出。圓形突出微微凹陷，馬上恢復原狀。

訓練室門被推開，諾羅拿了兩瓶水進來，一瓶給卡藍，一瓶遞給賀蘭，“休息一會。”

兩小時的訓練，明明只是動用精神細線遊走攻擊，但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雙手雙腳肌肉莫名繃緊，突然鬆懈下來，竟然有手腳痠軟的感覺。汗水順著臉頰滑落，賀蘭覺得心裡有隻小野獸在不斷奔跑呼叫，衝上去，再來一次，再來一次。明明知道精神力無法再組織一次攻擊，卻莫名的衝動，想再嘗試一次。

“蘭，你應該好好休息。”

手鐲被脫下，一個塑膠圈套上來，賀蘭很熟悉這個，精神遮蔽儀。“諾羅，我不需要這個。”

“不，蘭，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好。衝關不過，很多人都有這種情況，蘭，你得學會剋制自己，否則，精神力會在你一次又一次衝關失敗後削弱，以至永遠無法升級。”

賀蘭深吸一口氣，壓下亂竄的小心思，扭開瓶蓋，大口大口往嘴裡灌水。清涼的液體滑過喉嚨，滋潤心肺，躍動的小火苗漸漸被澆滅。

“過來這邊坐。”與訓練室相連的，是一間同樣大小的休息室。與訓練師截然不同，休息室燈光是最舒服，柔和的橙黃色；垂簾把房間分開若干單元，每個單元用吸音地毯連線，單元內有供橫躺休息的高腳床，也有供倒頭就睡的榻榻米式臥床，除此之外還有高背椅，貴妃椅，甚至還有一塊乾淨的地板。

賀蘭選了一張貴妃椅，斜躺上去，諾羅替賀蘭戴上眼罩，耳朵套上耳機。

“想聽什麼，輕音樂，還是歌劇。”

“有鳥類的鳴叫聲嗎？”

諾羅輕笑，“有的。你似乎真的很喜歡鳥類。”

“嗯。我現在需要睡覺嗎？”把耳機拉下一些，賀蘭向諾羅的方向側耳。

“如果你想閉目休息，可以聽著音樂放鬆，音樂能幫助你儘快從戰鬥中脫離，進入睡眠狀態。當然，如果你不想，我們也可以做些別的，例如聊天。”

“蘭，我們聊聊天吧。”躺在另一側的卡藍主動提議。

“卡藍，我就差一點，每次都只差一點。”提到聊天，賀蘭先丟擲心裡的鬱悶。

諾羅和卡藍同時悶聲發笑，“在你眼裡的一點，在我們看來是一段。你是受訓者，所以速度，強度方面我們做了控制。如果一開始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