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背上都起了陣陣寒意。

紅綾笑得夠了，力氣也乏了、腳一軟，跌坐在一塊青石上，意憐忙過來扶了，體貼的墊過一個軟墊。

紅綾心中感動，忽問：“意姑姑在宮中，怕也有二十年了。”

“是！”意憐恭聲而道。

“以前是在哪裡當差？”

“一開始，是在端敏太后身邊侍候著，後來太后娘娘覺得奴婢還算妥貼，便將奴婢指到太**中，侍候太子，太子登位後，便在春陽宮當差，後來新皇登位，奴婢便被指來侍候夫人了。”紅綾明白她所說的太子，便是以前的英宗皇帝，清照的親哥哥。

“不是說滿二十五歲，就可以放出宮，自主嫁人了嗎，姑姑因何不去，何苦在這宮裡熬著，永世不得自由？”

彷彿是被紅綾觸動動了萬般心事，意憐幽幽而答：“故主難捨，不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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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凌霄綻妍　083、一身罪孽永難消

紅綾灼灼的目光，只看了意憐一眼，心中瞭然。不再多問。都是為了愛，自願囚在這宮中。剎那間，覺得在這宮裡，自己不再是孤獨一人。遂拉了意憐的手坐下：“意姑姑，在這宮裡，你就是紅綾最親近的人了，謝謝你這一個多月來，無微不至的照顧。”

意憐慌得忙跪下：“照顧夫人，是意憐份內之事。”

紅綾一聲嘆息：“你起來吧。”

意憐沒有起身，猶豫再三，開言道：“夫人獨自在此，皇上要是怪罪下來，就不好了，夫人，還是跟上去吧。”

紅綾幽然長嘆：“姑姑覺得我跟上去，合適嗎？”

意憐一時啞然，只得岔開話題：“要不，意憐陪夫人到水邊走走？”

紅綾首肯，主僕四人，便往長堤水榭而去。

月華宮三面環水，後花園與昆明湖相連，一條長長的遊廊水榭，直沒昆明湖中，是紅綾最愛去的一個下處。

她問意憐：“這湖的水源，與哪裡相連？”

意憐說是與明溪湖相連。

“明溪湖。在哪個方向？”

順著意憐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煙波嫋嫋的昆明湖，和那極遠極遠之處，隱隱約約的宮牆外，明溪湖渺不可知。她呆呆的望著那遙不可及的地方，想著與清照明溪湖上最初的相遇，恍惚覺得那已是好遙遠，好遙遠以前的事了。

她靜靜的站著，早已淚溼衫袖。

她如雕像般站立，彷彿石化了，世界在她面前消逝，只有那最初的一顰一笑，在心裡久久酸楚。

清暉帶著他的娘子軍，一路游來，遠遠就看到紅綾站在長享水榭處，水天一色中，天青色的紗衣飄飄若飛，輕風動流波，人景兩奇絕。不禁看呆了，眾妃嬪看他止了步，不說話，哪裡敢動，哪裡敢言。

清暉徐徐向前而去，紅綾感覺到了身後的異動，暗裡回眸，卻是清暉，不是臆想中的清照。黯然神傷，相對無言，不覺淚雙垂。

清暉的心，如受重擊。這個一月多來，臣服在他身下的女人，他以為，他帶給她的快樂，已遠遠能夠彌補她心中的缺失。此時，面前這個女人眼中的美麗與哀愁，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他的臉瞬間慘白，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絕望的視著她。

紅綾沒有下跪，只是是高昂的抬起頭，冷冷的與他對視。眸光如刀，直扎進清暉的心裡。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四周是異樣的靜。

皇帝從未當眾這樣看過一個女人，瞎了眼的人，都看得出，他愛眼前的這個女人，他愛她。

麗嬪眼中掛淚，從極度的開心，降到冰點，她輕輕抽泣，奔出月華宮，一路傷心著，回自己麗景宮婉心殿去了。其餘妃嬪，也一個個悄悄退了下去，沒有皇命，又不敢離開，各懷心事，愁腸百結的只管在殿裡坐著。便看見皇帝怒氣衝衝的出來，冷聲喝道：“還不走，杵在這裡做什麼。”

一拂手袖，率先走了。眾妃繽只得諾諾的跟在皇帝后面，出了月華宮，各自回去。

黑眸未走，恭送皇帝遠去後，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