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旋梯的臺階上,感覺腳下軟綿綿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旋梯的臺階實在讓人捏一把汗:每一階都只是不足一公分厚的石板,石板臺階和上面的牙石一樣,都是從母體崖壁上橫著突出來的,和巖壁呈垂直咬合連線,突向外側的部分就光禿禿的懸在半空,底下沒有任何支撐和依託。
如果石板臺階一旦斷裂……毫無疑問,我們都將和斷掉的臺階部分一起葬身谷底……
我們緊緊的貼著旋梯裡面一側,身子緊靠著崖壁,小心翼翼的往前探著步子,不敢邁大步更不敢用力著地,生怕不小心踏斷了脆弱的石板臺階。在旋梯臺階下面迎著我們的,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第031章 拐洞
突然姚俊很興奮的說到:“快看,前面有個石橋,一直通到對面去了……”
穆圖停下腳步:“不要急著高興,你看下面,多著呢。跟著我走錯不了”。
果然,往下面看,可以看到很多條石橋,連線著旋梯和另一頭。
在石橋下面,依然是深不見底的溝谷。不過,越是底下的石橋,就越比上面的石橋短。很明顯:我們眼前的溝谷就像一個口朝上的倒喇叭形,越往下越接近谷底,就越窄越小。我這麼說就很容易理解溝谷的形狀了:其實,這就是一個口直徑很大、很深的倒圓錐形大坑。我們一直在沿著內旋走向的大坑的內壁,從上向下走。
一直到我和姚俊開始不停的喘粗氣了,穆圖還在往下走。現在已經感覺不到害怕了,唯一的感覺就是腿痠腳疼,喘不上氣。姚俊衝著穆圖喊了一聲:“穆圖兄弟,我們得走到什麼時候呀,照這樣下去,不等出去就給累死了”。
穆圖停住腳步,慢慢的回頭說到:“還差九十步臺階。沈繼秋不是說過嗎,要在七百步臺階的時候過一座百步懸橋,我想她說的懸橋應該就是橫跨溝谷的石橋。不管是什麼吧,我們得先走到七百步再說”。
穆圖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了沈繼秋的話,她的確是那樣說的。姚俊很不情願的嘀咕著:“那老婆子的話靠不靠譜啊,我們這一路好像都是在往下走啊,還沒朝上面走過一步呢!”
儘管姚俊這麼說,但腳下還是跟上了穆圖的步子。
在走到第七百步的時候,穆圖停下了:在穆圖跟前,果然有一條石板橋,橫在黑洞洞的溝谷上面。目測石橋的長度約有六七十米,石橋正好搭在另一頭的一塊凸出來的牙石上面。手電的光束剛好可以照到石橋的另一頭。但是比起上面那幾座石橋,簡直小巫見大巫了。我們在前面看見的第一座石橋,根本就看不到盡頭。
沈繼秋說它是懸橋,一點都不為過:同樣看起來不過幾公分厚的石板橋面,橫亙在溝谷兩側的巖壁上,中間沒有任何依託和支撐,就像懸空在半空一樣。不過令人欣慰的是,橋面足有兩米寬,走在上面不至於讓人眼暈。
雖然橋面很寬,我們三個人照舊不敢並排走在上面,生怕橋面承受不住我們三個人的重量。穆圖在最前面,姚俊跟在穆圖身後兩米遠,我跟在姚俊身後一米多遠。快到石橋中間部分的時候,穆圖突然開口說到:“你們先等等,我去前面給你們照著點……”
在姚俊前面,橋面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大洞,直徑有一米多寬。
我跟在姚俊後面剛跨過去,在前面又出現一個更寬的大洞。快要接近橋頭的時候,橋面上的洞越來越密集,像是千瘡百孔的梅花斑,橋面上能夠落腳的地方非常有限,一不小心就得跌落溝谷粉身碎骨。
我正要邁過最後一個梅花坑洞的時候,穆圖手裡的手電突然滅了。
接著就聽見穆圖說:“糟糕,沒電了。乾哥你小心點啊”……穆圖你說的輕巧,我不知道小心嗎,可是眼前什麼都看不到,我照著哪兒去小心呀!就差一步,頂多一米遠,過了前面的梅花洞就能跟他們會師了。我正有些心慌的時候,姚俊很不耐煩的喊我:“乾子,你還在猶豫什麼吶?趴在上面,爬過來不就是了嗎?”
對呀,眼睛雖然看不見,手還能摸得到啊。
我剛爬到懸橋對面的牙石上,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咯嘣咯嘣的碎裂聲。
姚俊從背囊裡取出備用電池,開啟手電的瞬間我們都傻了:剛才出現坑洞的半截石橋橋面已經沒了蹤影,只剩下遠處那半截,孤零零的橫在半空中……如果我再晚過來幾秒鐘,身後發出的崩裂聲,就是給我敲的喪鐘了……
姚俊掏出壓縮乾糧和兩罐紅牛:“這可是我們最後的口糧了,餅乾一人兩塊,紅牛三個人分著喝。要是再找不到出口,我們真就彈盡糧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