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三爺聽完後也沒生氣,呵呵一笑,彎腰把手上的香爐放在了地上,衝左右的兩個大漢擺了擺手,那兩個大個子規規矩矩的就分站在了兩旁。兩人都是一米八十多的大個兒,膀大腰圓,一個絡腮鬍子,一個留著光頭,往那兒一站,就跟兩座黑塔似的,瞅那一身的疙瘩肉,我心裡就有些發顫,一會真要是動起手來,估計用不了一個照面,我就非得趴下不可。
看了一眼董三爺放在地下的那隻香爐,也不知道里面燃的是什麼香料。奇香撲鼻,有股子檀香味。讓我聽驚的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些小黑蛇竟然一個個都搖頭晃腦起來,就像是喝多了,似乎要癱軟在地上。我看了一眼後,偷眼看了看大牙和柳葉,他們倆也都搖了搖頭,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董三爺神態自若,也不著急,看了看這些小蛇笑了笑,見我們有些不解,有些賣弄的指著腳下的香爐告訴我們:“小老弟,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種東西最怕的並不是火,而是煙。當然也不是普通的煙,我這香爐裡燒的是一塊琥珀。你們還見過,就是那塊瑿珀腰牌,沒有這面腰牌,這裡進來多少人就會死掉多少人。”
我們心裡都是大吃一驚,真沒想到那塊腰牌除了是件信物以外還有這個功能,怪不得當初我要選這面腰牌時,董三爺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我強自鎮定的衝董三爺笑了笑:“三爺,咱明人不說暗話,到了這地步,有啥也不用藏著掖著的了。我不得不說,在你面前,我們確實是嫩了點兒。鬥智鬥力都不是你的對手,您也真是好心計,竟然騙過了我們所有人,真是讓人佩服。”
大牙在旁邊哼了一聲:“人老奸,馬老滑,現在我是明白這啥意思了。還是叫你一聲三爺,來亮既然也說開了,有啥話你也就明說吧,小寡婦上炕,就別再扭扭捏捏的了,要金子,你自己拿,隨便;要命,我們眉頭也不皺一下。”
董三爺擺了擺手,搖頭笑了笑:“小老弟,火氣不要這麼大,真要是想要你們的命,我大不了就晚出來兩分鐘,你們也就看不見我了,神不知,鬼不覺的,何苦費這麼大的事。我出手救了你們,你們不謝我也就罷了。也不用恩將仇報,當成敵人。再說,我們往日無怨,近日也無仇,雖說在這兒殺個人就跟捻死個臭蟲似的,但是我也犯不上那麼做,不過你們也不要逼我。”
柳葉看了看董三爺,眼睛也快要噴出了火,打量了一下那兩個大汗,笑了笑,衝董三爺說道:“既然你不想殺人。我們也不是為了這些金子,你要是對這些金子感興趣,就留給你了。於情於理來說,這也算是你家祖上所留,你取一些,也是天經地義。只不過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董三爺方不方便透露?你知道當年的廉貞去了哪裡嗎?有沒有解除魑詛的方法?”
董三爺衝柳葉笑了笑:“柳小姐,唉,實在是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裡見面。既然是你問的起這件事,我總不能不說,‘廉貞’的下落我還真是知道,這麼說吧,我們這一脈還能活到今天,也多虧了他老人家。當年要不是他暗中保護了多爾袞的親子,隱居山林,逃過一劫,恐怕就沒有以後我們這一支了。他的後人也與我有著莫逆的交情,只是實在是不方便透露。至於你說的魑詛,我倒是沒有聽說過,如果有機會,我可以代柳小姐打聽一下。”
聽到這裡,我總算明白了。我們來這裡算是白來了,撲空了一場,廉貞根本就沒有來過這兒,當初接的密令看來不是來這裡,而是奉命保護多爾袞的孩子,以躲避朝廷的追殺。鬧了半天,我們忙活了這麼多天,都是替他人做嫁衣掌,顯然是中了這老狐狸的圈套。
現在回想,把我們一步一步推到這裡的正是董三爺,從送我們珠子,到取出羊皮紙,看似無意,其實都是頗費心機。我們自以為把董三爺耍的團團轉,其實。人家只不過使了個將計就計,就讓我們沾沾自喜,尾巴都翹上了天,看來,我們這江湖閱歷還是太淺,毛嫩了!
這時,那些小黑蛇一個個都像是睡著了似的,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這一屋地的小黑蛇,橫七豎七的躺在地下,看一眼,就覺得頭皮發麻。
董三爺說話的工夫,大牙偷偷的衝我使了個眼色,然後偷偷的朝門旁的那兩個大漢瞥了一眼。
我一看就明白,大牙是想先把那兩個大漢擺平,剩下一個董三爺,一個糟老頭子,估計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不可能是我倆的對手。只不過那兩個大漢,看塊頭,我倆這勝算幾乎為零,但是這節骨眼,不拼一把,就是等死,別看董三爺說的輕描淡寫,這種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誰知道他肚子裡打的是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