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少康卻未動怒,更沒有亂了陣腳,贊同道。繼而卻牽著馬似是無意的看看身後的那輛馬車,道,“只可惜,你心裡愛的那個女人還在孤王的馬車裡,只怕刀劍無情,到時候傷了馬車中的人,便不好了吧?”
“卑鄙!”
惜卿忍不住在車內罵著。
阿離仰起頭,蹙著小小的眉頭看她,卻是斂著小臉兒,一言不發,緊繃繃的盯著窗外。
楚擎宇乾淨明朗的笑聲傳來。
“夏王不必著急擔憂,只要夏王遵守承諾,將惜卿還給我,我自然不會讓那二十萬大軍歸順夏國,兵不血刃,楚夏聯合。”他頓了頓,道,“我如此做,也是擔憂夏王你會不遵守諾言啊!”
“如此甚好。”
夏少康眯了眯眼,將四周觀察一次,抬起手指著鄖西防線外的烽火臺道,“明日此刻,我們在那座烽火臺見面。到時候,請太子殿下將傳國玉璽及將軍印鑑帶好在身上,免得見不著心上人。”
“多謝夏王提醒。”
楚擎宇抱拳道。他探著頭朝惜卿這裡看過來。目光交匯的瞬間,他給她個安心的眼神,她卻不住對他搖頭,不要,擎宇,這樣做不值得!可他仍然只是溫柔的對她笑笑,策馬轉身,回到城內。
惜卿一下子跌坐回馬車上,只覺心比任何時候都沉重。如今,難道她必然要選擇抱著夏少康從城樓上跳下去,才能結束這一切嗎?可她若是跳下去,阿離怎麼辦,楚夏兩國又會不會因她交戰?到那時生靈塗炭,她究竟做的是好事還是壞事?
是夜,聽說夏少康在帳內發了極大的脾氣,卻最終什麼都沒有問,什麼都沒有說,只吩咐諸將領做好作戰準備。惜卿即將入睡的時候,夏少康卻忽然從帳外進來,她看看剛剛睡著的阿離,吩咐跟著她的宮女道,“把小公主帶下去睡覺。”
宮女應了聲,俯身抱起阿離走出去。
他見賬簾合上,快步走到她面前,俯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扭過來。他面色陰沉,顯然壓抑著極重的怒意,問“是你的主意?”
惜卿冷笑,“是你太小看楚擎宇了。他自然看重我,也不會愚蠢到輕易拿楚國來換我。此刻他必然已經做出萬全之策,夏少康,你只能二選一。”
“只能二選一?”夏少康冷笑,握她手腕的手指更緊,眯起眼睛向她靠近一步,“不會有二選一,兩個,我都要!別以為大楚有了鄖西防線便是萬能,楚擎宇說我能堅持三個月。哼!”他冷笑,得意道,“三個月,我足以跨國鄖西山坳,也足以讓一個女人,懷上我的孩子!”
心中一寒,惜卿咬著唇瓣別開目光,深吸氣道,“你想都別想,除非你想要冥婚,除非你想跟一個死人生孩子!”
“死自然容易,可惜卿,你若是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孤單,我自會讓你多年未見的父母來陪你!”
“你!”惜卿氣結,被他一把攬入懷中,他斂眸低頭看著她,邪肆將她的發撥開,手指一寸寸滑到她的衣襟,撫摸上她光滑的脖頸。惜卿奮力掙扎著,卻全然不是他一個男人的對手,竟是無論如何都掙扎不出,他將她衣領狠狠一扯,霎時,半片雪白的肌膚露出來,他俯身就準備抱起惜卿,然那瞬間,不知從哪兒衝出個小身影猛地轉過來。夏少康不及防備,竟然踉蹌幾步,鬆開了惜卿。
“阿離!”
“孃親!”阿離一下子撲到惜卿懷裡,大聲哭著,“孃親,舅舅好壞,舅舅欺負孃親!”
夏少康站穩,將這母女打量一次,目光落在阿離怨憤的小臉兒上,竟是一時動不得身。那孩子平日裡最喜歡他,三年來也最喜愛纏著他,給了他許多溫暖快樂,如今,卻用這樣的眼神看他,他心裡竟也是很痛的。
“舅舅不要欺負孃親,舅舅欺負孃親,阿離就會難過,阿離難過,舅舅也會難過吧?”
阿離抽抽噎噎哭著,卻也是慢條斯理,將一段話講的分明。足以看得出,是個天資過人的孩子。
夏少康竟是無法回答,只得勉強點了點頭。正待決斷,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繼而道,“王上,京都有緊急軍情!”
京都?夏少康心下一沉,顧不得帳中兩人疾步出去。
惜卿低頭看著阿離,她默默抱著惜卿的胳膊,卻是沒有如往常那般不停發問,只是小臉兒上滿是嚴肅的神情。
次日,仍舊是天朗氣清,好像春天都要到了。
於烽火樓會盟。
楚擎宇只帶著太子暗衛,手中託著傳國玉璽和將軍印,而夏少康則帶了惜卿母女。他似是已經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