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松像是絲毫感覺不到腳下的船正在快速灰飛煙滅,他緊閉著雙眼,任由暗色的血液從他的七竅中滾滾而下。
那些血液流出之後,並沒有滴下來,而是立即又被他身上一閃而過的符咒給吞吃了進去。
風,獵獵的吹了起來。
白松從最高舉的那個指尖開始,整個人就像是一尊用沙子砌成的雕像,也跟腳下的木船一樣,漸漸地灰飛煙滅了。
東京港,嚴陣以待的自衛隊軍艦中,一個穿著類似於西方魔法師那種兜帽斗篷的人渾身一顫,好一會兒才低低的說了一句:“白松長老,殉國了。”
王牌飛行員
站在這兜帽人身邊的人聞言,不由得都熱淚盈眶,爾後齊齊朝著白松先前所在的方向跪下,磕頭。
“恭送白松長老。”
所有的人跪了一地,因此他們都沒有看到,不算太遙遠的天邊,有一道憤怒的銀光正朝著他們這邊疾速飛來。
離日出整整還有五個小時。
位於東京千代田區的日本國會大廈,建於1936年,佔地七萬平方公尺。
表面上是代表民意,說是人民的喉舌,可事實上,國會大廈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中,暗藏著一條密道。
那兒有一個非 常(炫…書…網)隱秘的車站,可以讓那些將國民送入血肉地獄的政客們在危難來臨時第一時間落跑,躲到他們的地下天皇羽翼下去。
人民的喉舌,還真是將人民送進血族的喉舌。
但就是在此時,一顆重量級的空對地飛彈割破了夜空,灼熱的火線割開了冰冷的雲氣,接著“轟”的一聲巨響,為日本國會追加了一筆國會大廈重建的鉅額預算。
如果這次戰爭之後,日本還存在的話。
現場頓時亂了套,情景可以參見當年911雙子塔被撞以後的各種悽慘。
濃煙咆哮著竄上天空,幾乎與墨色的天空連成了一線。
日本自衛隊的戰鬥機群再度緊急升空應戰,目標無比明確——
“將它擊落!”
自衛隊的空防指揮官氣急敗壞的指著雷達上那唯一一架22戰鬥機大吼大叫。
東京夜空,一道銀色鐵光。
22最厲害之處就是可以在被敵機發現之前,就遠遠的賞出一顆飛彈了結敵人性命。
但這樣厲害的優勢已經結束。
因為這僅存的唯一一架22戰鬥機身上,空對空飛彈都已經在剛剛的空戰中用光了,只剩下近身戰鬥的火神炮。
範海辛一路過來,準準的擊落了日本自衛隊的三十四架16戰機。
是的,你沒看錯,他一個人,擊落了三十四架16戰機。
二戰時期,只要擊落五架敵機就是王牌飛行員,而範海辛一個人就擊落了三十四架戰機,這個戰績,已經足以讓他在這次戰爭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替代的正義
“範海辛!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快點回航!不要戀戰!”
耳脈中傳來母艦的通訊命令。
“……”
但是範海辛沒有理會,只是回憶著同伴們慷慨赴義前的吶喊,鼻根處有些痠痛,眼睛也有些刺熱。
他吸了吸鼻子,眼尾透過戰機的艙蓋,往下瞥了一眼。
不管底下的城市有多騷動,東京的夜空還是非 常(炫…書…網)安靜的。
星星閃爍,月色朦朧,城市無限繁華的霓虹,在真正的天空下還是顯得太過渺小。
因為沒辦法仰頭,範海辛只能任由熱辣辣的淚水滑落臉龐——如果那些同伴們都能在這裡欣賞這片美麗的星光,該有多好?
“重複一遍,任務解除,緊急回航就是你最新的任務!”
坎貝爾中將的措辭很強硬,但聽得出來他的聲音也有些許的哽咽。
那些飛行員們最後的吶喊,同樣也透過電波回傳到了母艦上。
那一刻,母艦指揮部寂靜一片。
“放心吧,我死不了的。”
範海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手關掉通訊,他喃喃自語,像是對自己,又像是對那些已經離去的戰友們說:“再給我一點時間。”
淚水漸乾的範海辛有一種強烈感覺,他現在正在脫胎換骨。
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在他的靈魂裡震動,咆哮,不斷擴張成長。
那股正在破殼而出的力量,從範海辛的指尖慢慢流瀉出去,沿著方向盤、儀表板、機艙……就像一頭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