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親爹還在世時,也沒有這樣被人無視過,便是愛女溫心當了鎮國公子後,也依然對他言聽計從,更別說處處以他為尊的趙嫣兒,如今竟然有人敢在鎮國公府裡在他面前這般囂張,分明不將他放在眼裡,更何況,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正是他的女兒!如何叫他不震怒!?
“溫柔!逆子!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爹!?你看清了!這是鎮國公府!不是你可以胡鬧的地方!”還傷了最心愛的嫣兒!林小婉生的女兒就是這麼讓他不喜!讓他厭惡!
“爹爹?”溫柔看著暴怒的溫世儀,心裡說不出的厭惡,要不是身體裡流著同樣的血,她真恨不得像抽趙嫣兒那樣也給他幾鞭,“要說溫柔的眼裡有沒有您這個爹,那就要看爹爹您的眼裡有沒有溫柔這個女兒,可是您親口說出不認溫柔這個女兒的。”能做出那樣狗彘不食之事的爹,她寧願不要!
“你——!我……”溫世儀沒想到溫柔居然會這樣來反駁他,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在理,是他曾親口說過不認她這等不知廉恥與人私奔的女兒的,如今這話確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在溫世儀的記憶裡,他鮮少和這個女兒親近,而這個女兒也從沒拂逆過他,沉靜得讓他討厭,何曾想過她心裡的想法,何曾知道她這般伶牙俐齒。
“溫柔!你現在已經是白王的王妃,是白王妃的人,鎮國公府的事不由得你來管!”溫世儀就算沒理也要說得在理,在鎮國公府,他才是天,沒有誰能撼動他的地位與威嚴!
“更何況,我已不認你這個女兒!你沒有任何資格在鎮國公府裡撒野!”溫世儀怒喝道,“來人!將白王妃請出去!日後再不得踏入鎮國公府一步!”
呵!溫柔冷眼看著溫世儀,心中冷笑,好,好!一個爹,一份親情,在這個爹身上真是詮釋得淋漓盡致!
在鎮國公府裡,溫世儀的話沒人敢不遵從,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五六個家丁朝溫柔圍了過來。
“誰不怕死的,就敢靠近我試試?讓我手上這根鞭子多嚐嚐血腥,我倒是樂意得很。”溫柔一甩手,垂在地上的鞭子在溫柔手中彷彿活了一般,只見鞭子如蛇一般扭動著就全數回到了溫柔的手裡,家丁們嚥了一口唾沫,單是想象這鞭子抽到自己身上就覺得疼。
“一群飯桶!一個女人你們怕什麼!?”這次是溫心急了,狠狠地跺了跺腳,恨不得自己撲上去將溫柔撕了。
溫柔卻是看也不看溫心一眼,而是慢慢走近溫世儀,在溫世儀面前一步的距離站住,直視著溫世儀的雙眸,而後與他擦肩而過,沉聲道:“爹爹,您所做的事,不知九泉之下的祖父是否會覺得有您這樣的‘好兒子’是件幸福的事。”
溫柔將“好兒子”三個字咬重讀音,而後走了,一邊還傳來她不屑的聲音,“這院子,就讓二妹妹這隻雛鳩多住些日子。”
所謂的父親,今日你趕我走,日後我讓你跪著求我回來。
這處的溫世儀,卻被溫柔在他耳邊說的一席話,嚇得面失血色。
040、蛇鼠小人
燃著薰香的臥房內,趙嫣兒躺在床榻上,此刻她還在昏睡中,她的左邊臉包著厚厚的紗布,隱隱透著些血色,溫世儀則坐在床榻邊上,看著趙嫣兒包著紗布的臉,一臉哀愁,溫心站在溫世儀的身後,亦是看著床上的趙嫣兒,眼角還尤掛著淚痕。愛殘顎疈
不過少時,趙嫣兒慢慢睜開了眼,當她的眼裡落進溫世儀依然英俊卻帶著哀傷的面龐時,立刻驚得坐了起來,隨即抬手撫上自己的左臉,而後驚叫道:“老爺!我的臉!我的臉!?”
看著趙嫣兒驚慌的模樣,溫世儀立刻抓住了她顫抖冰涼的雙手,試圖安慰她道:“夫人!夫人!為夫在這兒!不要怕,你的臉為夫已找人替你瞧過了,相信為夫,定會為你找最好的大夫替你醫治你的臉,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老爺——!”趙嫣兒哭著撲到了溫世儀的懷裡,哭得梨花帶雨肝腸寸斷,“老爺,你可要替妾身做主!否則妾身不想活了!”要是她的臉醫不好的話,她這後半輩子就等於一個活寡婦了,沒有了這張臉,就算她再有如何令人醉生夢死的臥榻功夫,也拴不住溫世儀的心!
溫柔!賤人!居然毀了她的臉!
“娘——!”溫心見狀,淚水也簌簌落了下來,也撲到了床榻前,握著趙嫣兒的手,狠狠道,“娘!女兒一定會為娘報仇的!爹也會為娘報仇的!”
溫柔那個賤人!她要她死!她一定要溫柔那個賤人去死!
溫世儀拍了拍溫心的背,慈愛道:“心兒不要